待傅云珠引萧桓去后,花朝闲闲又问了几句,便寻了个由头打发李妈妈去了。 花朝看了他一眼,半日方道:“听人说,这些年倒有许多名门世家前去求亲,只是被他一一推却了,云珠虽不算万里挑一的人尖儿,我只是感叹她的一片至情,又是情窦初开,倘使不争取便要她放弃,到底不忍。” 花朝微笑缓缓:“其实,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的。” 花朝轻柔的手指竖在他嘴边:“摄政王风华正盛呢。你不要这样说,当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花朝将脸埋在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中,喟叹道:“傻子,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离开你。” 软帘蓦地被打起。 凌彻松开手。略不满道:“规矩都忘了不曾?如今连禀报都不必了吗?” 凌彻清咳了一声,对花朝道:“我去静园给母亲问安,你过会子来用晚膳。”说罢,抬脚去了。 凝翠吐了口气,惊魂未定。 凝翠忙道:“不知道为了什么,奴婢远远瞧着云姑娘和萧大人象是拌嘴了。” 凝翠笑道:“奴婢虽没听到。可瞧云姑娘的模样也猜到了几分,原本两个人还好好的在园子里闲散着。可过了一会子,两个人站着说了不知什么,云姑娘捂着脸就跑了,将萧大人独个一个撂在了花园子里,奴婢瞧着萧大人不像是要走的样子,这才来禀告公主。” 因日日逼近除夕,廊子上来来回回穿梭着婢女侍从。见了花朝走来均屏气跪在一旁。 果然。 花朝命凝翠在原地等着,自己悄然走去,唤道:“萧桓。” 一阵风过,梅花簌簌洒落在她肩上,映着如雪风毛。越发人比花娇。 萧桓苦笑着摇头:“不,是我触怒了她。” 萧桓静静看住她:“我知道,只是曾经沧海,她不是那个人。” 萧桓收回缱倦的目光。淡然道:“别逼我。” 萧桓微一蹙眉:“这是我的过错了。”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朝儿,她笑起来地模样真的,很像以前的你。” 萧桓摇头道:“有许多不便,来日方长呢。” 萧桓转身离去。 :“公主。奴婢猜的对不对?”凝翠悄悄从背后走来。 :“萤姐姐说,云姑娘在房里哭呢。您要不要过去瞧瞧。”凝翠又道。 静园正房内暖气融融。 :“没留他用膳吗?”凌王妃扬起脸笑道。 :“唉,眼看着又是一年了,你父王仍是一点音信全无。”不知为何,凌王妃忽感伤道,眼中微微一片水气朦胧。 :“母亲可是寂寞了?明儿一早我就命人请了几位王妃和诰命夫人们来府里陪母亲说笑解闷,再不,孩儿陪你到宫里走走也好,母亲若是不喜,城郊几家佛寺也极好的。”花朝笑着宽慰。 :“母亲这是哪里话?”凌彻觉得此话不详,放下手中砚台强笑道。 :“我不过白白说这样一句,看你们失惊打怪的,母亲可舍不得离开你们,更舍不得离开我们琛儿。”凌王妃见她二人惶恐,忙转了语气笑道。 :“是啊,是啊,我们琛儿说的是啊。”凌王妃转悲为喜道,又道:“怎么不见云珠丫头,快请了来好用晚膳。” :“哦,严重吗?请太医来瞧过不曾?”凌王妃忙道。 :“母亲别急,不打紧的,明儿早上就好了。”花朝忙笑道。 :“是,母亲来用膳吧。”凌彻应道。 萤儿凝翠几个打了灯走在前头。 大红纱灯照在满地素白上,格外喜庆温暖。 凌彻只是不做声。 凌彻出了半日神,良久才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