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岌草,这个传说中的千年圣物,如今却成了琛儿的救命稻草。凌彻为此下诏:举国上下凡有献上此药者,重赏千金。琛儿随后便醒来,额头的伤本无大碍,只是右腿动弹不得。 花朝只是紧紧攥住琛儿的手,贪恋的注视着他沉沉睡去的容颜,不肯离开。 花朝站起身来,扶住她:“母亲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花朝知她怜惜,遂屈膝道:“有劳母亲费神,孩儿暂且退下。” :“还没找到兰岌草吗?”花朝阖起双目,忽道。 :“我只怕再过两日,琛儿就要知道他的右腿竟伤到了这个地步。”花朝地脸掩映在一片氤氲水汽中。哀恸低沉的声音让人心口莫名抽痛。 花朝自水中起身,凝翠忙将寝衣披在她身上,内室已燃了上好的水沉香,在双耳碧玉香炉内袅袅飘散着,银红的纱灯笼在烛台上,朦胧的微光叫人不觉萌生睡意。 飞红偷眼看向萤儿,萤儿也只一脸无奈。 花朝不置可否,缓缓闭上双眼。 梦里。 花朝含笑跟了上去:“慢着点,看着脚下。” 花朝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花朝抬眼看去。只见那枝桠直入云霄,再看琛儿的身子已悬在半空,早惊的无以复加,赶至树下急急唤道:“琛儿,不要再上去了,快下来。” 话犹未完,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抹湖水蓝身影如断了线的纸鸢直直掉落在眼前,他浑身是殷红的鲜血,从他额头上,鼻孔中,嘴里,铺天盖地。 正在这时。她身后出现两个人地身影。却是煦和岚若,他们冷冷的看着花朝。就那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花朝又惊又喜,叫道:“四哥哥,岚姐姐,你们回来了!” :“朝儿,朝儿。” :“做噩梦了?”凌彻温柔拭去她的泪痕。 :“乖,没事了,那是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乖。”凌彻柔柔抚着她的后背。 :“这种事急也急不来,我已派大内侍卫深入山川,遍访名医奇药,这世间如此广大,我偏不信独有兰岌草可用。”凌彻握住了她的手,沉定道。 :“母亲在那里,过会子再去不迟。”凌彻止住她欲起的身子。 :“王爷,萧桓萧大人求见。”小安子在外禀道。 :“请他到书房稍候,我过会子就去。”凌彻波澜不起的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在想什么?”凌彻带着一如往常地淡定笑容,用手指托起花朝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 :“仅此而已?”凌彻似笑非笑道。 :“也许,他求见的不是我呢。”凌彻立在她身后,冷峻面孔紧紧绷住。 :“我去前头瞧瞧。”凌彻重重咳嗽一声,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些年,绕是萧桓远远的避开了京师,将自己发配到荒凉寂寞的岭南,却还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从来不曾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