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正厅内此刻一片沉寂。 凌惊鸿挥了挥手,内侍如释重负正要转身告退,凌彻忽冷冷道:“把你带来的人一并带回去。” 凌惊鸿深深看了一眼儿子,淡淡道:“你去吧。” 凌彻不由分说上前拉起花朝的手,甩下一句话:“既是父王把她们留下,那父王自行处理吧。”说完,径直向后堂走去。 :“公主与彻儿大婚不过三月余,太后突然赐下宫女给彻儿做妾,纵使皇恩浩荡,却未免太过不近情理,王爷定要想法子回了太后才是。”凌王妃挥手命众人退下,焦急道。 花锦楼中。 漫漫皑皑的白雪覆盖了王府内外。 :“唔。”凌彻翻身揽住花朝,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渐渐平复了怒气。 :“别怕。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凌彻似感知到花朝的情绪波动,将她揽的更紧些,眉宇间俱是深深疼惜。 次日一早。 :“公主。”萤儿听见响动,打了热水来伺候花朝净面。 :“世子是酉时起身上朝的,还嘱咐了咱们不要扰您歇息。”萤儿麻利的为花朝盘起流云髻,见左右无人,悄声道:“今儿个一早,王爷吩咐将太后送来的宫女安置在西南角的小佛堂了。” :“世子和王爷一同上朝地吗?”花朝又道。 花朝不再做声。 花朝回过神来:“什么?”又道:“昨个瞧你就有话要说,这会子没人。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 :“你不说,我倒忘记问了。”花朝扶正了髻上的金钗,笑道。 原来,那日众目睽睽之下,永平长公主盈玉一身缟素在宫门前拦住花轿,手中一柄雪亮地银剑直指住轿门,若不是凌彻眼疾手快将她手中利刃夺去,一场喜事只怕顷刻间就酿成了悲剧。 花朝听了这话,不觉又喜又叹,脑中一片混乱,喜的是凌彻对自己一片体贴之情,叹的是自己与盈玉本是同胞姐妹,如今竟到了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花朝微微笑着:“没什么,咱们该去给王妃请安了。” 花朝命凝翠扶起她,笑道:“母亲起了吗?” 花朝坐了塌上,随手拿起绣了一半的针线道:“这是母亲做地?” 花朝一时兴起,接着针脚绣起来,口中道:“母亲每日必到佛堂做早课吗?” 花朝猛然闻及岚若,又想起煦哥哥,心内酸楚,手不禁一抖,在雪也似的指头上扎出血珠来,萤儿慌着上来夺了针线,又命了取了药酒来给花朝涂上,桂妈妈直吓地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道:“是奴婢失言,奴婢失言。” 桂妈妈心有余悸站起身来,不敢再多言半句。 :“王爷和世子常来陪母亲吧。”花朝笑道。 正说着,飞红急冲冲闯进来:“公主,皇后娘娘驾到,现在正厅候着王妃和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