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原谅,那日见过煦哥哥之后,我渐渐能释然,这样对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记得有一次他对我说,如果我们只是平民人家的孩子,这一切是否又不同了呢?也许,皇后不会死,母妃也不会半生郁郁而终,他和我也不会身不由己。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放他去了,不啻给他重生的机会,他是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所以我愿意放手。”花朝想起往事,幽幽道。 :“得到一分必定要失去一分。我和琛儿失去了你们,好在还有彼此,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爱他,保护他,只要有我,便没有人可以伤害的了他,直至有一日他不再需要我。嫂嫂,我只要你们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花朝郑重道。 寒香隐隐浮动。 好冷。 琛儿已经几日不见亲娘,却一反常态地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呆在花朝的怀中。 :“公主,容娘娘来了。”萤儿一身丧服来禀道。 :“来瞧瞧你。”容贵妃屏退了众人。径直坐在塌上。 :“下了这半日呢。”容贵妃抬眸看了她一眼。 :“算算时辰,也该出了京都。”容贵妃掐指沉吟半晌。 :“我亦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配出。这世上的事往往难以预料,谁能想地到如今广平王妃的陵墓中只空空一个棺材呢。”容贵妃自负笑道。 次日。 萤儿蹑手蹑脚的推开寝殿的门,却见花朝已然醒来,她只着了天青色小衣,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虚虚掩住姣好的身姿。一把青丝慵懒的拖在绫红大迎枕上,双目失神地望着金丝织锦月华帐。 花朝醒过神来,由着她服侍自己漱口净面梳妆。 萤儿笑道:“奴婢方才去瞧过了,还睡着呢,月姑姑在一旁守着,您只管安心。” 萤儿一愣:“小王爷夜里还要醒来吃奶,您这向来都睡不安稳,奴婢只怕扰的您越发睡不下了。” 萤儿忙道:“公主虽怜惜奴婢,奴婢不敢偷懒,还是和乳母一同睡在外间吧。” 花朝忙伸手接过,含笑望着他:“好宝宝儿。夜里睡的好吗?” 琛儿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姑姑,小手揪住花朝的衣襟。象是怕她一瞬间就不见了。花朝每每见他如此,总是忍不住满心的酸涩。 自岚若去后,皇帝便每日宣了花朝和琛儿去龙德殿用膳,一日三餐顿顿不落。贵妃虽不喜,却也不肯在此等无伤大局的小事上惹了皇帝不快。 一个内侍迎头闯来,唬了花朝一跳,不是乳母眼疾手快稳稳托住了花朝地手肘,只怕连带琛儿都要跌在水磨青砖地上。 内侍忙跪下道:“公主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 内侍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头垂的越发低了:“奴才,奴才在龙德殿侍奉。” 内侍支支吾吾正不知如何作答,秦玉已赶来道:“公主,奴才参见公主。” :“这个奴才是刚进宫地,前些日子才调到龙德殿来。”秦玉赔笑解释道。 花朝满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便多说,只抱着琛儿向内走去。皇帝命女儿在右手边坐下,接过琛儿逗弄着,花朝含笑道:“父皇今日仿佛很欢喜呢。” 待用过早膳。 :“父皇想听什么?”花朝笑道。 花朝微微一愣,也不多言,只挑琴抚弄起来。 正弹着,秦玉忽推门闪身进来,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皇帝沉声道:“朝儿,你先带着琛儿回宫去吧。” 花朝不明就里的抱着琛儿领了众人出了殿门。 一身朝服的凌彻面色凝重等候召见。 :“是。”花朝应着。 花朝不解的看着他。 凌彻敛了敛神,欠身入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