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诊所，真的是不甘心啊，颜颜”半杯热水终于不烫了，她迅速倒进嘴里，抱怨道 是啊，她真的喜欢做口腔吗？如果仅仅是因为给外婆做一口好的义齿，现在就可以啊，为什么非要亲手做呢？是小时候的执念吗？她真的喜欢吗？ “是不是？我记得你上学时给我辅导作业的样子，当时我就想，你要是当老师，绝对是名合格的园丁，看看你这架势，绝对的为人师表啊” 上次她没敢说重话，想让她自己想明白，难得老师喜欢她，这么好的机会，她犹豫个屁，纯块木头 “嗯，明白就好，我就不多说了，暑假找你玩去，把时间空出来给我，听到没？” 想不清楚的事她宁愿自己瞎琢磨也不愿意问闫颜，也辛苦她还记得自己的脾气，从不多嘴，这次估计是急眼了，怕自己又拒绝老师，苦口婆心。她心里笑了起来 她看着学士帽，感觉有些讽刺，这一年跌宕起伏，过了又好像没过，拔穗的院长还在台上演讲，她却已经神游天外 “哇，阿玉，老周要不要对你这么好”左美之在凌玉的房间里大呼小叫，她在客厅那边的阳台上种了不少的花，开得正盛，整个阳台生机勃勃 “学姐以后前途一定一片光明”徐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凌玉回学校的事她谁都没说，符合她低调内敛的性格 “来吧，干杯，辛苦阿玉了” 她深切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这一年多的历练已经让她的心凉了很多，吃过的苦，熬过的夜，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前程是可期待的 然后又收拾好客厅，在地板上铺上了地毯，又铺了几层被褥，她眼睛亮亮的，得益于她便利店上班的生物钟，精神头十足 只有徐乐还坐在沙发上强撑，感觉到她走近了自己，又心惊地睁开眼睛，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回去了，太晚了，但是你要在沙发上睡了，或者这里”她指了指地板上的被褥 凌玉没有再说话，她抱着一盏小灯，躺在地板上，开始翻阅一本历史书，她睡不着时的习惯，这个生物钟说什么也要拧回来，要不怎么正常上下班 昏黄的灯光里，只能在书本的后面隐约看到她的脸，徐乐真想抱抱她，那次便利店的相遇让她回来后好几天都魂不守舍，她不知道怎么去帮她，就是觉得很心疼又无能为力 可今天的毕业典礼上，她还是在合影时露出了笑容，像攻城后站在城墙上的将军，带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壮笑着 “怎么了？”她放下书本问 “挺心疼你的”半天她才轻声说道 良久才回了句：“谢谢你，欢欢，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