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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1 / 1)

…… “松散日子过惯了,关键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都他妈给老子练起来!法治社会传统都不要了是吧!”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抱住喝醉的柳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点悄悄话,柳河淡淡一笑,揽着她往外走。 乔以莎也有这个疑问,柳河这人,似乎天生女性之友,对男女容忍度可说是天壤之别。他见不得女人被欺负,尤其是他喜欢的,就算为此沾一身腥,惹上杀身之祸也甘之如饴。 天越来越冷了。 几公里外的德工校园里,宿舍楼漆黑一片。 屋里亮着一盏小台灯,他住的是双人寝室,夏俊还在熬夜复习。 他站在镜前,昏黄的灯光把他尚且湿润的皮肤照出深沉的色调。 静了片刻,他拿下毛巾,稍稍站直了一点,然后深吸一口气,又把气息猛地往下沉沉一压。 夏俊不经意看过来一眼,脱口一句靠。 洪佑森转头看夏俊,夏俊吼道:“看什么!炫个屁啊!谁没肚子啊!”说完狠狠一拍自己的肚皮。 夜深人静,他也懒得伪装,就睁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凝望窗外夜幕。 …… 她直奔柳河的主题包间,推门而入。一抬头,柳河站在桌子上,裤子褪到膝盖,女孩像只树袋熊一样抱在他身上,两人像踩了电门一样一顿乱颤。 柳河忙得只顾抬一下手,露出了腰上糊的膏药,乔以莎撇撇嘴,转身离去。 乔以莎:“我在回忆我们的仇家。” 乔以莎把纸拿给柳河,柳河眯着眼看了一遍,不屑地揉成一团,扔到角落。他揽住乔以莎的脖子,嘴里是浓浓的酒气,沙哑道:“老子行走江湖,老弱病残一概不碰,从来只捡硬骨头啃,下手的人里十成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人要是真想来找茬寻仇,那我巴不得欢迎。” “行吧。” “不过要真这么一想,确实有那么一个我觉得有点……”柳河打断了乔以莎的思绪,抿抿嘴道,“对不太住的人。” 这个时间点一出来,乔以莎恍然啊了一声。 柳河静了片刻,不咸不淡道:“算了,人都死了,想也没用了,到时候抽空给他上个香,也算仁至义尽了。” 风平浪静了近一周,立冬的这一天,下了小雨。 乔以莎畏寒,又不喜欢多穿衣服,围了厚厚的围巾出门。天色已沉,她走在黑色的天空下,眼睛半闭半睁。风越吹越劲,她加快步伐,走到一半,忽然听到头顶有翅膀扇动的声音。 乔以莎稍稍凝眉。 教室内,洪佑森凝着一张脸,表情甚是阴沉。 他看都快看瞎了。 “你怎么了?” 洪佑森在楼下一间空教室见到那个女孩。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教室没有开灯,窗外冷雨寒月,为这场告白奠定了基调。 洪佑森静默思考。 不过既然能被夏俊喜欢上,长得最起码不差,这女孩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长发飘飘,细腻温柔,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爱。 二十分钟后,洪佑森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他先是疑惑地问了句:“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怎么能说这么久?” 其实她能看到他,从胸口到腿这一截,还有他袖口露出的矫健有力的手腕,这些足够了。再多,可能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女孩小心翼翼抬眼,窗外刚好亮了一道闪电,她轻呼一声又低下去了。 女孩:“对不起,太、太突然了……” 静了一会,洪佑森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洪佑森没说话。 窗外闪电再次亮起,伴随着雷鸣。洪佑森一手扶着窗台,俯下身,试图在她深埋的脸孔中找到她的眼睛。 女孩答不上来。 女孩:“没关系……” 洪佑森侧目。 它看着他,他也看着它。 蓦然,乌鸦张开右翅,往身上指了指。 洪佑森看向自己的衣兜,从里掏出手机,今天下午有考试,他把手机模式调成了静音。 【有人堵你,不要出学校。】 “阿森?”女孩下定决定,“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我都可以努力!” 女孩皱眉:“不要!” 乌鸦飞回雨巷。 短短十几分钟,她已经被冻透了,喂完乌鸦连忙回到咖啡馆。 他此时站在高三教学楼二楼的走廊中央,这层是空的,没有亮灯,寂寥的长廊搭配外面的冷风细雨,稍稍有点惊悚的味道。 “喂?” 他听到她点单的声音,问:“你在哪?” 手机里传来轻微的风雨声,她猜想他可能躲到外面了。 “跟上次是同一伙人。” “就是你之前的校服,我就说是个隐患吧。不过他们不知道你具体名字和班级,你不出来就没事,他们不会进学校的。你躲一阵,我找人解决。” 她听出这个字可能让他不太满意,换了个词。 他没说话。 还是没说话。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这次距离近,紧接着就是一阵雷鸣,雨变大了。 话没说完,忽然顿住。 洪佑森穿得很单薄,整体造型跟第一次见面没太大差别,只不过这次还省略了外套。 洪佑森的头发一缕一缕垂在额前,微微有些卷。 洪佑森从兜里抽出手,将宽大的手背冲向她。 乔以莎哑然,这才多久,有三分钟吗…… 洪佑森没说话,乔以莎说:“来四份牛排,一份红豆冰沙。” 洪佑森吃了一多半,乔以莎才说了第一句话:“最近还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 洪佑森:“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他头也不抬接着吃:“那也是我的事。” 乔以莎掏出钱包,想起什么,抿唇道:“对了,刚才打扰到你的好事,抱歉了。” 乔以莎身体稍稍向前探,小声地八卦:“成了吗?” 乔以莎半眯着眼:“看你这表情好像没成啊,我瞧那女孩还不错,你要求这么高吗?” 乔以莎单挤了一下眼睛:“应该的,我儿子条件在这摆着呢。” 洪佑森靠回沙发,稍稍扭过头,看到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容貌,湿润的刘海下,是一张沉默的脸颊。他舌头舔舔牙,抹了一把脸,把气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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