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楚疼得悄然红了眼眶,却不敢哼出声打扰他们的对话。
但接下来听到的内容,更叫她心中的耻辱迭加了几分。
“成霖,你小点声,我还在跟蕤蕤打电话……等等……好……”
仲陟本驻足在他们的几步以外背对而立,颇有非礼勿视的修养,只是温和地劝说着。
那中断的一下,似乎是电话另一端的活泼爱人说了些什么。
下一秒,向蕤的声儿从扩音里蹦出来,脆生生的。
“霖哥哥!你这次一定要把向棐抓回来呀!”
纪成霖被这娇滴滴的央求打断,总算停了动作,带点笑应道。
“行,我何曾食言过蕤儿的话?”
“谢谢霖哥哥!别跟他客气,臭棐棐最怕你,打他一顿也没所谓呀!”
天真得带了残忍的话,在此情此景下更凸显恶意。
甘楚觉得心脏的尖端,有种无能为力而生出的抽搐酸涩感。
这群人在极为平常的对话中,轻易决定了另一人的命运。
原来今日去海北,是为了抓捕向家捏着鼻子认回来的私生子。
本不值得关注卑劣之人潜逃,竟然需要动用纪成霖一个周末的时间,到底是为何?
但没人会给她解惑。
甘楚只能光着身子躺那儿,不敢动、不敢看、不敢听,像只待宰的猫。
得了纪成霖的准话,向蕤又甜滋滋地指挥仲陟背她要的土产清单。
仲陟竟也真的轻笑着背了起来。
“两匹景物纹样青色黎锦做靠垫和小毯子、长得像椰子的小鸡玩偶送给母亲和姐姐……”
他关了扩音,快步钻进舱尾卧室,继续甜言蜜语。
“…蕤蕤乖…要想念哥哥,知道吗……”
渐渐低了的声响,仍叫人心生艳羡。
相较起来,仲陟是更离不开向蕤的那个,想来他们的对话可能会持续至两小时的航程结束。
但甘楚第一次,愤恨了起来。
凭什么她不能得到这样温柔笃定的爱?
凭什么她在他们眼里,和机舱里的摆设没任何区别?
而安静了许久的最后一人,也终于结束了站在舱门附近不知做什么的动静,缓步路过沙发上交缠的身影,落坐到靠近机舱中后段的单人座椅,若无其事地接起了电话。
“…找到人了?我明天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