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一点。” 秦玉直接回了寝舍,发现福安在他房间里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 福安开心道:“少爷您忘了,明日休沐不上课,上回休沐您没回府,老爷派人传了口信来问,您答应了老爷这次我们要回府的。” 提到回府,秦玉脸上的表情一僵,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次子为妾室所生,母亲是舞姬,生得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却不知父母之爱子,为之计之深远,表面不得宠未必就是不爱,表面宠爱未必就是真爱,且看关键时刻如何抉择罢了。 他爹将他宠成了废物,不过一开始就打算拿他当垫脚石,若有一日大厦将倾便弃车保帅。 而且回家,他必定会碰到那个人,他爹的得意门生,他喊做“师兄”的楚兰溪。 金銮大殿之上,君王坐于明堂,一身明黄龙袍,身上五爪金龙威风凛凛,然而龙袍里的人看样貌明明正直壮年的岁数,却显得精神不振,并且昏昏欲睡的样子。 就在几年前,当今圣上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铁血君王,臣民心中的英名圣主,谁能想到自从三年前病了一场后,会衰败得那么快。 自打皇帝病了后,贵妃为他寻来据说是世外高人的道士,从此皇帝就迷恋上炼丹修仙,黄老之术。 大家心中都明镜似的,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天就要变了。 站在文臣最前头的太师秦简,丞相温岭还有站在武将之首的晋王,当今朝廷的几大肱骨之臣,都未说话。 殿头太监一甩拂尘:“退朝~” 送走了皇上,众臣开始放松下来,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聊着天。 “天气如何乃是天定,如何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妄自揣度的,张大人,慎言啊!”秦简生得极好,眉若墨画,色若春晓,只是面白唇薄,看上去便是个无情之人,此时他笑意清浅,狭长的眼角弯出一个弧度,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更显得笑里藏刀,阴险狡诈。 只见平日里下朝后总要走在一起说两句的晋王和温相,步伐几乎一致地同时转身下朝,而今日却不见碰头,只装作互不相识。 两个人后背均是一僵,脚步一顿,然后蹭地一下分开了更远的距离,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故而今日这气氛平常中透着些古怪,大家都好像有话要讲,但是又不讲,都像憋着什么事情。 秦简但笑不语。 这二人便是秦太师祸乱朝纲的左膀右臂,二人均是好玩乐之人,张嫣玩心大起,戳了戳韩悦,通了个眼神,二人各朝着晋王和温相的方向过去。 “相爷。” “晋王爷走得那么急作甚,末将听说王爷家有喜事,恭喜恭喜!” 众位同僚都在看笑话,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