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崔绍把田启明支走之后就开始闭目沉思,宁风眠既然可以拿到齐,张手上的信物,想必已经猜到还有谁手中有石头,而去拿田启明的东西对于宁风眠而言宛如探囊取物,这田启明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沈宅中,沐浴在秋日暖阳中的沈槐之正流着口水看王大娘做柿饼,别看王大娘胖墩墩的,做起吃的来那叫一个心灵手巧,尤其是做面点什么的,能够让沈槐之连吃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只见那火红火红的小柿子们在王大娘胖乎乎的灵活手指下,刷拉一下就被削好了皮,然后再拿小绳子绑起小蒂把在阳光下串成一排柿子帘。 “快啦快啦,没多久就可以吃到啦!”王大娘笑得一脸慈爱,眼前的这位沈宅的家主温和可爱,从不苛待下人,能在沈宅干活真是福气呢! “我要出趟门,你在家好好呆着,晚上记得栓紧门。”陆川走到院中对沈槐之说道。 “嗯,”陆川貌似不经意地看了王大娘一眼,沈槐之立即心领神会大手一挥, “去吧去吧!” 大将军是重诺的! 知道开阳要跟着王进走的时候,沈槐之就写信给远在栾城的何四箫讨酒,算算日子,按照惯例,四哥的酒也该到了。 沈槐之怀里抱着只小奶猫漫不经心地站在高高的门槛上看着那一队阵仗庞大的送酒车队靠近,说实话,不仅是沈槐之,就连对街包子铺的伙计对这阵仗都看麻了。 何四箫,那个几乎快一整年都没见过面的人!沈槐之眼前一亮满心欢喜地就朝何四箫冲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哎呀!” “槐……之?”何四箫愣了愣,连忙跑过来蹲下试图将沈槐之扶起来, “摔着了?” 于是,确实不具备跌打损伤医疗经验且从来都是被医疗对象的宁风眠和既没有医疗经验也从来没有当过被医疗对象的落栗,就这么袖手旁观地眼睁睁看着沈槐之龇牙咧嘴地慢慢坐起来,然后不动了。? “我看看!”何四箫立刻慌了神,直接扑通一下双膝跪在沈槐之面前,伸向沈槐之的脚的手都开始止不住地抖。 “呼……那没事了,”小狐狸松了口气,突然又回头狐疑地看着何四箫道, “四哥你怎么判断我断没断骨头的?你不是个读书人吗?” 何四箫看着沈槐之已经快速肿胀起来的脚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道: “因为我哥哥是军人,他经常受伤我看多了。” “好了,暂时不能走路了。”何四箫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伤残人士,仗着沈槐之不能跳起来打自己居然直截了当地打断沈槐之的话。 沈槐之:…… 万万没想到,自己/小狐狸有一天可以用上宁将军/自己的专属座椅…… 自己之前出门就是为了易容成何四箫回家的。沈槐之并不知道自己在卧听风中和田启明说的那些话,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主动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给了崔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