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半阖,刻意放轻呼吸,上半身也尽量远离身后的人,她不想被身后的人听到她跳得飞快的心跳声。 和阮阅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路长易俯身,身体几乎压-在茶漫漫身上,茶漫漫身体越发僵硬,路长易低声说:“就只是抱一下,不难受了就放你走。” 茶漫漫嘴上说的好,身体却并没有放松的意思,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路长易忍不住笑话她说:“我有那么可怕?” 若是这么说,路长易肯定会追问下去,与其让路长易追问,还不如一开始又什么都不说,当做没听见。 “没见到。” 若是当时周尘萧在场的话,路长易不可能那么轻松就带茶漫漫走。 她若有所思说:“我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茶漫漫不解:“为什么要故意放我们走?他抓我回去不就是为了引你过去,既然要让你把我带走,那一开始何必抓我呢?” 路长易没有犹豫,缓声说:“伪君子。” “他有秘密,”茶漫漫回头想看路长易,路长易不动声色将下巴放在她肩上,茶漫漫果然停下了动作,路长易唇色发白,声音没有透露半点,“你当时没死并非我的原因,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你,他故意躲开了你的要害。” “说不准真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 肯定不是给路长易看,路长易那么聪明,显然也会看得出来他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 为了扯断铁链,丝毫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 路长易低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手,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感到多大的疼痛,他当时满心都想着带茶漫漫走,根本注意不到痛不痛。 听到他这么说,茶漫漫的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她看着路长易的手,吸了口气问:“怎么不伤药?” 茶漫漫坚持说:“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没有好,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我帮你上药。” 路长易轻笑一生,从怀里掏出一罐药给茶漫漫说:“行,你帮我上。” “不用,其他地方快好了。” 路长易顾左右而言他:“阮阅脸上不也能看到骨头?” 阮阅有时候会露-出脸上的骨头,他是懒得伪装,不是因为受伤才那样。 他知道自己的伤口有多严重,如果被茶漫漫看的话,茶漫漫一定会十分自责,他虽然喜欢看到茶漫漫担心他的表情,但并不想看到茶漫漫难过的模样。 路长易摇头说:“不是,就是难看,会吓到你。” 她说着转身,伸手就去扯路长易的腰带。 茶漫漫着急说:“你给我看看,我就看一眼,不会乱来。” 阮阅脸色通红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茶漫漫:“……” 茶漫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茶漫漫:“?” “我都知道,”阮阅再一次打断茶漫漫的话,“我一直都知道是你强迫尊上,不然尊上怎么可能会对你动心,但是,既然尊上已经决定要负责任,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尊上开心就好。” 茶漫漫看得一阵无语,她想解释,可阮阅根本不愿意听她解释。 阮阅看向路长易眼里难得有些责怪,这还是他头一次反对路长易这么做,以往他都是把路长易的话当做圣旨,如今他不赞成看着他,路长易莫名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淡声说:“我做什么有分寸。” 路长易这话就相当于坐实了他和茶漫漫的关系,也相当于默认了阮阅的猜测。 路长易无辜说:“他听不进去。” 阮阅现在确实听不进去。 茶漫漫还来不及喊他,他人就已经消失了,茶漫漫欲言又止, 路长易低头,茶漫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正扯着路长易的腰带,整个人坐在路长易腿上,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茶漫漫叹了口气,问路长易:“你身体还不舒服吗?” 路长易想了想,问:“你想走?” 路长易垂眸说:“那你走吧,我也没那么痛了。” 茶漫漫怜惜说:“我不走,等你不痛了我再走,反正我也没事做。” 路长易顿了一下,抬手握住她手,手指挤进她指缝,十指交缠,他笑着问:“把我当什么了?” 他现在把路长易当做小动物去哄,就像哄炎炎一样。 茶漫漫轻咳一声,装傻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茶漫漫迟疑问:“我们能换个姿势吗?这样子我不舒服。” 路长易没有多问,直接就同意了他的说法:“行,我们换个姿势。” 路长易准备把她放到床上,茶漫漫下意识抬手起另一只自由的手,紧紧缠住路长易的脖子,警惕问:“你要做什么?” 茶漫漫摇头说:“不要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