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易叹气说:“没事,过几天就好。” 茶漫漫泣不成声,哽咽问:“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 路长易笑了一声,分明在咳血,却理所当然说:“你是我的人,我不护着,谁护着?” 路长易身体突然前倾,单膝跪下,抱住茶漫漫的手紧了紧,黑眸失焦。 --------------------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听到阮阅的话,路长易后知后觉他们已经安全了,他的手微微松开,茶漫漫立马从他怀里出来,他跪坐在路长易面前,想要帮路长易包扎伤口,但是伤口实在太深,肉眼可见白森森的骨头茶漫漫求助看向阮阅。 “用这个。”路长易打断阮阅的话,指着一瓶黑色罐子的药。 上药的时候,茶漫漫泪水也一直在掉,她咬着牙,稳住颤-抖的手,药膏用完了,伤口还没全上完药,茶漫漫看着空了的罐子,不知所措。 路长易发话,茶漫漫只得听着。 茶漫漫满头大汗帮他包扎,绷带绕到他身后时,整个人几乎是钻进了路长易怀里,路长易绷紧身体,一心只有伤口的茶漫漫没注意到路长易的反应。 听茶漫漫这么说,路长易倒没有反驳,点头说:“嗯。” 来救茶漫漫之前,路长易严肃告诉他千万不能说茶漫漫什么,更不能指责她,可如今路长易自己说却亲口承认是茶漫漫的错,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路长易这是什么意思。 茶漫漫哽咽说:“我应该好好听你话,不到处乱跑的,都怪我到处乱跑才会中了他们的陷阱,连累你了。” 茶漫漫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和路长易说的话,翻来覆去都是道歉。 茶漫漫摇头。 不听还的代价实在太惨重,如果代价还要压上路长易,她一万个不乐意。 路长易受了伤,困乏眯着眼,刚准备睡着,瞥见茶漫漫有担心的眼神,还有她眼里将落的泪水,解释说:“我休息一会儿。” 路长易闭上眼一会儿,茶漫漫立马扭头看向阮阅,生气问:“你怎么不拦着他?你难道想要他被万丈宗的人抓到吗?” 阮阅第一次见了茶漫漫这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皱眉说:“你以为我没拦着尊上吗?我拦着他,他就问我跟不跟他,我哪里能敢说不跟他。我不跟他,那还有谁能跟他,他执意要来,我只能跟他来。要不是我劝过,尊上早在你失踪那天就打到万丈宗来了,不可能准备那么多天。” 茶漫漫看着阮阅的眼神稍微松了松,阮阅说的没错,若是路长易什么也不准备,单刀匹马去万丈宗,别说救茶漫漫了,怕是想见到茶漫漫都难。 一提起这事,茶漫漫眼神黯淡,她万万没想到夏书仪会把她的踪迹告诉万丈宗的人,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导致她被抓,她那么信任夏书仪,夏书仪却…… 路长易重伤,万丈宗若是找上门,就是有十个她也阻止不了他们。 “什么计划,”阮阅没好气说,“功亏一篑,什么也没有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机会,多亏了你。” 确实是因为她,才让他们的计划失败。 茶漫漫连连摇头:“绝对没有下次。” 路长易不止一次叮嘱他不许为难茶漫漫,阮阅也无心为难茶漫漫,只要茶漫漫好好听话不惹事,他可以一直把茶漫漫当做好朋友对待,不过现在路长易因为茶漫漫受伤,他对茶漫漫多少还是有些介意。 路长易睡着的时候微微皱眉,似乎做了什么噩梦,茶漫漫蹭到她身边,伸-出食指,轻轻揉平他的眉心。 阮阅忍不住说:“你也处理一下伤口。” 阮阅口是心非说:“我才没有关心你,只是你把炎炎的羽毛都弄脏了。” 阮阅:“……” 茶漫漫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处理伤口,她一瞬不瞬看着路长易,担心他一会儿没看着路长易,路长易就会出事。 阮阅发现的时候一阵无语,他刚想把撕开茶漫漫粘在身上的衣服检查伤口,突然一只手拉开他的手,路长易眸色沉沉问:“你做什么?” “我来。”路长易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解 阮阅哦了一声,把自己的那堆药放在路长易面前。 阮阅后知后觉路长易是什么意思,不情不愿背过身去,顺便捂上耳朵:“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们也没听到。” 路长易皱眉,满眼心疼。 要对付万丈宗的念头,又坚定了几分。 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浑身上下都是血,仿佛命不久矣,蓝榆皱眉看着路长易:“你要是没法保护好她,就不要带她出去。” 路长易看了蓝榆一眼,竟然说:“是我的错。” 阮阅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着急解释说:“这不是尊上的错,尊上有叮嘱过她不要离开院子,是茶漫漫到处乱跑。我们能冒险去把救她已经……” 路长易丢下这句话,抱着茶漫漫率先进了宫殿,留下宫殿外面面相觑两人。 阮阅脸色铁青,不情不愿点头。 路长易和茶漫漫两人都伤得很重,他们回来的时候动静很大,鬼城里的鬼都察觉了动静,一个个涌来宫殿。 以往他们找不到宫殿,即便知道宫殿在这里,也不敢过来,毕竟路长易恶名在外。 路长易不喜别人靠近宫殿,阮阅因着路长易的事,十分不爽,他故作凶狠问:“你们闲着没事做来这里找不痛快?信不信我抽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