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好，这是欠了你们十三年的医疗费。” “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们的照顾，我早就死了。”余沐梵留下医疗费，把锦旗送给院长，这才说，“前两天转来医院那个人，情况怎么样？” 院长说到这里，忍不住唾弃自己。 icu病房需求大，运营成本高，确实没办法让出来免费给病人住。 ——屠龙者终成恶龙。 “这、这样啊。”院长终于明白，为什么联系不上病人家属。 至少，以后不会再给许凡特别优待。 “当然可以。”院长给他带路，“他住院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过来看他的，你真是关心同学啊。” “啊？”院长有些懵。 余沐梵还没走近，就听到护士大声教训，“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动弹。每次给你插尿管都不配合，尿到床上谁来收拾？” 余沐梵走进病房，闻到消毒水和洗涤剂的味道。 他床边没有花，也没有水果。 他嫌削皮麻烦，平常都直接洗干净带皮吃。 许凡想起那个惨痛的夜晚，失控的南行安，内心无比害怕。 “啧，削得不怎么样。”余沐梵观察削好的苹果，坑坑洼洼，实在难以下嘴。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晃了晃锋利的水果刀。 痊愈 即使许凡快气疯了，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喑哑难听的声音，必须仔细分辨才能听清说什么。 护士小姐姐为了防止他乱动，用医疗器械把许凡固定在床上，连脖子都扭不动。 “嗯，这个削得还不错。”余沐梵总算削了个满意的，仔细端详几秒。 看到刀子穿过水果刀的瞬间，许凡如同濒死的鱼，在床上扭来扭去用力挣扎。 余沐梵对他的反应置若罔闻，开始认认真真吃苹果。 “对了，差点忘记我是来探病的。”说着，余沐梵顺势把水果刀放在许凡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正对他的脸。 ——这款水果刀，恰好就是南行安捅伤自己那种。 余沐梵抽了几张纸，细细擦干净手，慢悠悠说，“听说了吗？你当做最后依靠的南行安，捅伤你当晚就逃到国外了。” 逃到国外意味什么，许凡当然知道。 过去几年，许家煞费苦心，把资产转移到国外，就是为了躲避国内法律体系的约束。 再想想自己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许凡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把刀夺过来，趁机捅死那个渣男！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 结果，他还是高估了一个渣男的担当。 余沐梵瞧见许凡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逃到国外的南行安，才是真正的自投罗网。 时氏集团海外势力那么大，覆盖多个国家。 他以为自己逃离了束缚。 反正，对许凡来说结果差不多：南行安再也不会出现。 “说起来，上次我问你那件事，现在肯说了吗？”余沐梵语气云淡风轻，不经意问了句。 “想什么呢？”余沐梵嗤笑，“你变成这副鬼样子，是南行安害的，我可还没出手呢~” 做梦！ “呦，好难看的脸呢。”余沐梵掏掏耳朵，“你不说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听你说。” 刚走出一步，许凡突然叫住他。 “你这种一出生就得到全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感受？” 余沐梵勾了下唇，却没有任何笑意。 余沐梵快步走出病房，又见到来这边巡房的院长。 医院资源实在紧张，不可能一直让他占着病房。 病房内的许凡，听见这句话，挣扎得更加剧烈。 然而，他的挣扎和抗议，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飞机升到上空，他远远看到那片海。 余沐梵盯着瞧了一会儿，内心不可思议的平静。 回到时宅，余沐梵一秒不停冲向时临易的房间，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