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百鬼夜行,子时众鬼将汇聚在黑风荒漠祭祀先祖,但鬼母心腹,阴圣宫聂流枫则接到命令,静待后殿。碰巧这白棺坊裘不救也有要事禀告鬼母,故而,两人便结伴前去。“阴圣门主,你说这城主到底在想什么,对着长老们说一套,背地里却没将聚魔楼楼主送出不空鬼城,反而放在这里。”白棺坊坊主裘不救指挥着下青尸打扫灵堂,跟着一同前来的聂流枫窃窃私语,却见这阴圣宫的小门主胆子颇大,静立在前任聚魔楼之主唐乐的棺材前头。“这就是前任聚魔楼楼主唐乐,阿宁心中心心念念的人。”聂流枫对唐楼主颇有耳闻,他面容沉稳地看着这具尸体,唐乐死前传闻是中碧落毒而死,但今下一看,这男人恐怕不仅仅是中毒而死那么简单,在他的脖颈上有道红色的血孔,胸膛位置有短刃刺伤的血洞。这位唐楼主生前,是被人先从背后抹脖,后被人用短刃捅死的,竟是有两种凶器作案。聂流枫站在那儿不动全神贯注,裘不救也想上前看看,却被从地上钻出的琴丝缠住,捆倒在地上。“裘不救,是谁准许你来此地的!”叶芙宁一身缟素大步流星地踏入,不怒自威地看向被捆成一团的白棺坊主,聂流枫一见鬼母,连忙跪下行礼。“误会,叶城主,这是误会!”裘不救挣扎着,连忙解释,“我来向叶城主禀报消息,但路上遇到了阴圣门主,他说城主会在灵堂出现,故而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叶芙宁视线转向聂流枫,“他说的是实话吗?”聂流枫低头,恭敬说道:“白棺坊主确实是属下在途中所遇,我看他行迹匆匆,担心他是要向您汇报什么大事,才将他一同带来。”叶芙宁听了聂流枫的回答,气才逐渐消,给裘不救松绑,扬起下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来找本尊?”裘不救磕头,诉苦道:“是人修界出了大变故!人修四宗在鬼城参宴,宴会后,北渊仙宗掌门上金顶山拜会佛寺主持,逐灯大师已圆寂,而整个金顶山被血洗了!那些佛修死后,少部分不愿意入轮回,在不空鬼城闹事,折腾得鬼市内的鬼修民不聊生,小的只是鬼市开棺材铺的,近日店已经被砸了几次了!”金顶佛寺灭门了?叶芙宁面容一僵,如遭雷击身形不稳,她好不容易恍过神来,命令聂流枫道:“聂门主,由你守着两位聚魔楼楼主,本尊前往鬼市看一看情况,逐灯大师德高望重,他老人家圆寂,门下弟子这般慌乱咄咄逼人,必有端倪。”聂流枫担心地看向叶芙宁,本想和她一同前去,但还是选择留下来看管灵堂,两任聚魔楼楼主都在此处,一位楼主还尚有生命的迹象,如被某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暗算,那鬼道和魔道要势不两立,战火连绵了。。一个时辰前,金顶佛寺。天光破晓,山路绿荫繁茂,偶有鸟雀叽喳飞掠而过。“逐灯大师与友人尚在亭外赏花,还请宗主落座,在厢房内稍坐片刻。”雁迟雪静候在屋内,心情略好地观赏着窗外的红梅,忽有一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头转悠。“不是叫你在山下等吗?怎么直接来寺里了?”雁迟雪一眼便看出了,那鬼鬼祟祟的人,是从不空鬼城带来的那位小侍女。她一个鬼修,怎么敢有胆子闯进这里,除非她还是个人,但她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不空鬼城。小侍女别别扭扭从门外走进来,紧张不已地四处张望,道:“宗主,这里危险!速速与我离开!”争吵从外头出来,随即是武器拔出的刺耳滋滋声。清净之地怎么会有打斗?一道剑光闪现,雁迟雪出现在园内,她没走几步对眼前的情景呆怔住了。微醺的日光下,黑衣女子单手持剑,束发飘扬,她身手利落而残忍,剑锋划过之处,热血顺着真气迸溅,逐灯大师还未发声,脖颈的动脉皆断裂,倒在血泊中。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黑衣女子转过头,眉微挑看向她,桃花眼温柔地弯成月牙,冷丽的容颜在柔光中带着丝狡黠,嘴角勾起的冷漠显得邪恶。“师妹?”雁迟雪错愕地看向一身黑衣的燕青黎,最后她知道她的消息是在烙山,谁料到会在金顶佛寺遇到她,她还杀了……逐灯大师!“是你。”燕青黎眸中有光微闪,带着丝奇异的兴奋,她持着剑向着雁迟雪走来,不知为何,雁迟雪觉得不寒而栗,反射性后退几步。“师姐,逐灯大师死了,现在你想要化龙飞升可就更难了哦。”燕青黎带血的剑挑起雁迟雪的下巴,纯良无害的表情隐约有种兴味,“当初,你们诬陷我,种佛琉香折磨我,视我为炉鼎,令我众叛亲离为四道不容,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这些滋味,雁迟雪,你会一无所有,因为都会被我剥夺走的!”“你在说什么?”雁迟雪撇开了她的剑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说……师姐你,要完蛋了呢。”燕青黎的唇贴着她的耳畔说下这么句话,指尖不自觉滑在后背,咒语凝在掌心,轻轻隔空一拍,雁迟雪只觉得蛟血突然疯狂沸腾起来。北渊仙宗带来的小侍女焦急地找着和尚,告知他们后院的山林有外来的阵法,无法入内,龙潭道君才说清楚,忽而,有凄厉的声音在后头山林响起,“北渊仙宗掌门杀人了,救命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