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巧不巧,云都城主之子昊向池独守天水山庄那碍眼的老头许久,早就不耐烦偷偷溜出,他最喜的便是宿北城久负盛名的美酒白露清秋,就在棺材铺隔壁的酒铺买了几坛酒,兴冲冲地带回去,一出这酒铺门,就与派人护送棺材的昊杰撞了个面。“昊杰,你这怂货失踪那么久,天水山庄都被我云都城的人包围了,你堂堂少族长,人跑哪去了!”昊向池拎酒而出,匆匆忙忙溜出,又突然遇到了昊杰,有点恍惚好似回到学堂时被这堂哥抓逃课之时,语气不由好了不少。昊杰冷眼看着,按住了燕青黎,拂袖向前一步傲立道:“北滇以我昊氏为荣,修真奇才皆出我族所建瀚海城学府,而今这一大族却为一己私欲自相残杀,战火连绵,让天下笑话,让大辛皇帝笑话。昊向池,你对我如此无理,你还知道我是北滇修炼之地下一任族长!”在这二人对话间,云都将士已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而这吵闹声也传到了对面的望江酒楼内。雁迟雪手持飞云剑直指端坐饮茶的昊笙,冷声问道:“佛琉香应无解药,杀了人界皇者,便是与东莱仙岛海禹一族结仇,成了燕青黎的杀父仇人,我羽翼未丰,世间唯有燕青黎是我至交挚友,娘亲是想逼着我走一条绝路吗!”昊笙未曾说话,反而那昊歆在惊讶后缓过神,气愤地指着雁迟雪骂道:“我才是雁江崖真正的女儿,北渊仙宗的少宗主,是你偷了我的人生,害得我陪着昊晟那个窝囊哥哥,在北滇之地过着猪狗不如的下人日子,你知我在烙山的那几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提心吊胆地过着一天,我就想着,活着就好了。而你呢,你拥有了那么多,凭什么现在还能拿着剑指向给了你一切的娘亲!”雁迟雪手中的骨剑并未挪移半分,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丝讥讽,这回她径直喊了掌门夫人的名讳,“昊笙,你的洗脑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增无减,也就这笨如爬虫的妹妹会听你的一面之词。也不知皮下的你,明知道我会毫不留情杀了挡路之人,还特地勾引我来这,是又想让我杀生吗?”骨剑锐利寒光令昊歆心生惧意,雁迟雪的修为琢磨不透,脸庞冷若冰霜,而刚认的娘对她们的对峙熟视无睹,自顾自地继续品茶,如看戏一般,她可以确定,如若雁迟雪火气上来,绝对会将她顷刻剁成两半。昊笙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是这姑娘跑上来认亲,我才发觉,当初确实是换错了孩子,你是我和飞云的孩子,故而你手上这把融合了蛟灵的剑一旦解除封印,便会显出飞云二字,此剑飞云,为你爹亲自为我所锻造。”她双指夹住剑锋,摩挲到“飞云”两个如云流水的留名后,回忆到了往事,唇角的笑意越发明媚,“我和你爹也曾是这世间令人艳羡的侠侣,如若我未死,如若昊斐不去求北滇神蛟赐予神力,或许我和他还能云游天下,成修真界天下无双,从无败绩的双剑道侣。可惜,天意弄人。”雁迟雪目光深邃暗沉,唇角渗出个令人打颤的冷笑,“我的生父,是不是被关烙山的龙潭道君!”昊笙略微诧异地看向了雁迟雪,放下茶杯,“你这又是从何处打听来的?燕青黎曾被关烙山,是她告诉你的?”一提燕青黎,昊笙眼中一闪而过杀意。昊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额头渗出汗珠,她本是来寻雁夫人询问生母之事,怎么越听消息越多,情况渐渐不妙。她要见这两人还在争锋相对,想偷偷溜走,却被雁夫人一记蛟尾卷了回去。昊歆瞳孔颤栗地看着雁夫人掩藏在衣物下的蛟尾,脑子一片空白,此人绝不可能是娘亲,在记忆里,孕育他们的女人,温柔慈爱又美丽,怎会是头半蛟。“哼,我昊笙此生最厌恶的抉择,便是不得不嫁给雁江崖这个草包,在我眼里,你和昊晟都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野种,我只有雁迟雪这一个孩子,你听明白了吗?”昊笙捏住昊歆的脖颈缓缓收紧,面容毫无感情,残忍地继续说道:“北渊仙宗的少宗主,唯有我蛟族血脉才可胜任,你区区一介凡人,也敢挑衅我族少主那死了也是活该,留你们一条命在北滇之地已是我做过最仁慈之事了。”昊歆痛苦地挣扎着,脸颊逐渐发青,眼见就要被活活掐死,忽而客栈左摇右晃,地面猝然塌陷。燕青黎收回手中的剑,便见身后的酒楼已被昊向池的长鞭甩了个稀巴烂。因水果蔬菜推车被劈开,棺材暴露被夺,昊氏少族长昊杰已被十多把剑困住无法动弹。昊向池卷起长鞭放在腰侧,脸上皆是不屑,冲着燕青黎说,“你还愣着干嘛,你们输了,今晚就随我离开,在这宿北城的监狱待一宿,明日便跟我回云都城处刑。”燕青黎被士兵押住,手指一点,那些人便一动不动,僵住待在原地,“听你这小弟弟说坐牢处刑,怎就跟吃饭喝水旅游一般轻松简单。”她轻松自若地走到了昊杰面前,替他拨开了剑,转身朝着昊向池说道:“昊杰是我族少族长,在大辛的疆域,云都城应当给些面子,这也是昊氏一族的颜面。”昊杰感激地看向燕青黎,低声道:“昊晟弟弟,多谢。”昊向池呸地一声,恶狠狠看了眼燕青黎,不情不愿地让士兵后退,“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用自己的腿,给我好好跟在马后,谁敢突然逃走了,也别怪我不顾及昊氏的颜面,把你们腿脚打折了,丢在马背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