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迟雪推开了步云楼空荡荡的房间,环视四周, 眉轻皱, 这步云楼, 犯了错丢尽了宗门的脸,现在还有心思和别人过夜, 此人果然是个不求上进的浪荡子弟。掌门阿爹果然老了,糊涂了, 竟会觉得这种人会才德兼备。“公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你一夜了……。”步云楼的贴身小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娇滴滴地责怪着,从桌案上爬起来。小仆一见是雁迟雪,整个人突然被吓得精神了,舌头纠成了一块儿,“雁……雁少宗主,您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我是步云楼的未婚妻,为何不能半夜里来看他?”雁迟雪走到小仆的面前,似笑非笑看着做贼心虚的小仆,“你是女子何必打扮成一个男人模样,步师兄当初选书童,可没说他要找的是个丰乳肥臀的漂亮姑娘。”面前的少宗主面容毫无波动,眸子冰冷似乎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小仆慌忙跪地求饶,汗流不止,她隐瞒女身做了步云楼的书童,替雁迟雪办事已久拿了不少好处。但时间一久,小仆朝被气宇轩昂又俊俏的步云楼吸引,被步云楼发现女身后,她半推半就被拉上了床。半个月前一夜温存后,小仆初尝□□心如干柴烈火,对步云楼也用了几分真心,而对雁迟雪的传信和任务也敷衍了许多。小仆磕了几个头,身体抖如筛糠,道:“少宗主,贱婢并非有意隐瞒你,来到北渊仙宗只是为了讨口饭吃,贱婢和步公子曾荒唐了一夜,但之后并再无接触,还请少宗主恕罪。”“无论你和步云楼是何种关系,都与我无关,但你要记住了,你是我要用的人,绝不能背叛我,否则下场,你也知道。”雁迟雪面无波澜地俯视着地上的女人,袖子一挥,玉瓷瓶落在了小仆的手边。“瓶子拿好了,我常年让你放在步云楼饭菜里的丹药粉末的气味是微毒的,此药唯有我一人能解,乖乖听话,否则你就等着和步云楼一起变成我手下乖乖听话的毒物。”小仆颤抖的拾起瓷瓶,眼皮不敢抬起,生怕雁迟雪觉得她不敬,当即杀了她。小仆早就见识过雁迟雪杀人,为了活命,她曾亲手割裂凡人的喉管,毕恭毕敬倒了一杯子的血,又按着饮食习惯,和微甜的清晨花露混在一块儿。她很清楚,杯中散发着血腥味的人血,就好似美酒,足以令发病的雁迟雪痴狂。“我很可怕吗?为何你不敢看我的眼睛?”雁迟雪冷淡地凝望着窗外,道:“步云楼来了告诉我一声,顺便叫他一早便去楼下的厅阁内跪着,直到客栈的老板娘愿意原谅了他为止,这笔赔钱无需宗门再赔付,一人做事应该一人当。”小仆趴伏在地,雁迟雪在屋内又走来走去似乎在翻找东西,但没过半盏茶的时辰就离开了。天微亮,依稀有北渊仙宗弟子开门提着面盆里的污水倒掉,雁迟雪温文尔雅地颔首一笑,从弟子们面前走过。弟子们皆用倾慕而敬重的目光迎送着她离开。小仆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思绪杂乱,雁迟雪分明是拥有利牙的饿狼,却总将自个儿伪装成温顺喜静的绵羊,真是个可怕之人。——————云萍披着麻衣,怀里抱着气息皆无的死婴出现在两人的中间。燕青黎收起折扇别于腰间,后退一步。那顶伞落在了脚边,她视线匆匆一过,心想着,云萍在入城内之时故意持伞,极有可能是发现了他们的跟踪,有意帮忙。果然……那张手帕,也是云萍故意而为之。魅玄音的魂魄在气海内修养,进去后就没了动静。诛邪剑毕竟是原文里的神兵之一,对妖魔鬼怪皆有极大的杀伤力。燕青黎有点担心,想潜入神识海去看一看,但面前的步云楼还心怀鬼胎,令她不敢分神。步云楼和燕青黎僵持了一会儿,见对方并不恋战死打到底,也舒了口气,后退一步以示友好,卷起袖子看着手臂蔓延的青斑,惜命地打坐开始逼出尸毒。云萍在两人面前犹豫了一会儿,从袖子里取出了两颗药丸,先递给了燕青黎,道:“昊公子,这是能解尸毒的药丸。”云萍又转身将另颗药丸递给了步云楼,微笑着说道:“这位是昊公子的朋友罢,不知该如何称呼?”步云楼的脸色青白交加,对面前云萍递来的药丸警惕不已,他刚和昊晟撕破脸,现在一句话也不好说,也不敢服下药丸,生怕云萍和燕青黎联手趁着他危机之时对他。燕青黎自知这极有可能本是步云楼的机缘,云萍并无恶意,她服下了药丸,对着云萍说道:“不知姑娘引在下来此处,是有何事相求?何不在客栈把话说清楚?”第37章 可怜之人云萍抱着死婴, 眸中皆是慈爱,魔怔地哄着那无呼吸的冰冷的小尸体,轻轻呼唤着孩子的名字。燕青黎看着只觉得诡异, 背后寒气升起, 有点不自然地捏住了剑柄,异样之感从心底浮起。“你们二位既然能跟到这里, 必然有一番本事,我也好将事情托付于你们。方才你们也必然听闻到了, 我想让我的陵儿安然归土,但昊氏一族的事务现在由昊杰把持, 他始终拦着我,不让我见他。”云萍眉间笼罩着愁云,她看向燕青黎, 微微一笑, 说道:“说来也是好运气,竟然能遇到昊氏的族人, 有你们在,必能助我去见昊杰, 事后, 我必重谢二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