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男修一眼认出了步云楼,就在这时,他忽然被赤条条的男人给熊抱住,又是一顿猛亲。步云楼迷迷糊糊含糊说道:“迟雪,你下巴怎长胡渣了?”那男修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沾满口水的脸对着旁边的同门就是一阵狂呕,显些把胃酸也一股脑儿倒出来。周围炸开了祸,几个修士冲上去拉开两个人,又将步云楼制服了,按在地上,先一顿拳打脚踢伺候。雁迟雪面容阴霾,手指抠着木窗的轴柱,指甲几欲要抠出洞来。小猫和燕青黎一同蹲坐在屋檐顶部,看着对面的雁迟雪,歪了歪头,“你师姐没笑出来啊。”燕青黎抱着胳膊,看着底下的乱象,挑眉说道:“毕竟是有损北渊仙宗颜面之事,师姐没笑出来也正常。不过我本就厌恶北渊仙宗,让他们惹上麻烦,此事于我而言畅快无比,最爱面子的步云楼丢了脸,我比谁都快活。”小猫懒洋洋地说道:“也是,你们人修大宗,就是爱惺惺作态,里面的人个个都心思重,本座也见怪不怪,我看你那师姐,你宝贝的那么要紧,说不准也诓着你什么事,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人。”第28章 寒露过半“雁师姐若是想杀了我, 或是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燕青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拂了拂头发上的树叶, 面容淡然, 摸在冰冷剑鞘上的手掌也微微收紧。“她是知道我的弱处的。”小猫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你们人修的心思真难懂, 你那位步师弟想要杀你,你却只是捉弄他而不是斩草除根, 你师姐分明才是真正害得你落得此下场的罪魁祸首,你却还护着她, 若是我,这两人早成两具冰冷的尸体了。”燕青黎若有所思地看着底下的某处,道:“步云楼现在我还动不得他, 雁师姐不是敌人, 你不必多想。”魅玄音毛绒绒的尾巴啪的一下打在了燕青黎的脸庞,紫琥珀般的眼珠子瞪着她, 道:“你是笨蛋吗?害你的人,还把她往好处想。”猫咪气鼓鼓地发出喵声, 眸子又圆又水灵, 猫爪子啪的一声软耷耷地打在她的肩膀。尖尖的两颗小利牙不重不轻地在她的指腹印下两个淡粉的印痕,带着轻微的疼痛感。“徒弟, 你就是个傻子罢, 才懒得理你。”魅玄音背对着燕青黎, 尖耳朵微动,尾巴不耐烦的在地上拍打着, 似乎不悦。燕青黎见多了她发小脾气,一笑了之, 观察着底下的情况。雁迟雪带领着十余位北渊仙宗的弟子冲破熙熙攘攘的人群,本围成一团的人潮分裂为二。在地上躺着的青年宛如喝醉酒了般昏迷不醒,拍脸、在耳边叫唤皆无反应,有位好心的师弟搀扶起他,被呕吐物喷洒了一身。雁迟雪代宗门向着得罪冒犯的各个修真大宗派一一赔笑道歉,部分损失严重丢物损物的写下欠条,五日后,便让那位惹事的弟子带着欠钱亲自登门赔罪。有小宗门帮派的人修见雁迟雪长得漂亮,贼眉鼠眼的趁机揩油,故意让她下不了台,幸亏这回青天衍宗派出的随行宗门中人青云峰主是雁迟雪在瀚海城求学的知交好友,替她解了围。北渊仙宗人才辈出,步云楼也是修真界里看好的结丹天才,许多人皆知,掌门暗定了他做女婿。现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地上,丑态毕现,让修真界各宗各派的人看足了笑话,爹爹也不知会有多丢脸。雁迟雪敛眸转回视线,面容微露出一丝嫌恶。名不符其实的未婚夫除了平日和宗内的女人暧昧不清厮混在一块儿,还闹出这种丑事。若不是她需借青天衍宗的镇宗之宝,才懒得和这滥情的师兄接触。北渊仙宗弟子用尽了办法想唤醒步云楼,但皆无功而返,为难地跑到了雁迟雪的面前,抱怨道:“少宗主,步师兄怎么都醒不来,我们用了各种法子了,但他连个眼皮都没动一下。”“你们不必惊慌,我来看一看便知。”雁迟雪朝着众人做出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她微微蹲俯,看着睡得如死猪般的步云楼,忽而察觉到一丝不对头,聚气翻手一股真气注入他的额头。一道被施了障眼法的黄符从步云楼的后颈浮现。雁迟雪五指扭转拉引,真气归位,黄符被吸附一勾拉便落在她的手心。这枚黄符上没什么特别,还残留着一缕步云楼的真气,显然是步师兄想设计坑害别人不成,反被报复了。但这符上篡改的几行画咒笔法,笔锋冷厉扭转微柔,令她眼熟无比。莫非……是她?雁迟雪眸子因忱思微动,五指温柔地松开,唇角不经意微微上挑。躺在地上的步云楼忽而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捂着肿胀青紫的脸,低头看到被踩了一身灰脚印的白衣,脑海之中被符咒操控不堪的场景都如回马灯般在大脑里回放了一遍。他同北渊仙宗的弟子走回客栈之时,周围看好戏的各宗弟子皆在背后嚼舌根议论纷纷,有说他有龙阳之癖,也有人说此人估计是练功走火入魔了,脑子不正常,不少人用鄙夷和嫌弃的扫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一头撞在豆腐上。丢脸,太丢脸了。步云楼一路上是用袖子捂着脸灰溜溜逃回房间的,连向雁迟雪赔罪的事都没有勇气当即去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