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他怎么突然不好了?方才不是还振振有词的跟我讲话呢嘛?”清芳正习着字,听到飞羽来唤她,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股恶气,“他到底要做什么?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是不是,这一次恐怕是真的。”飞羽吓得脸色都白了,“只怕是不好了!”
“什么?”飞羽是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要是他也这么讲,恐怕不可能是有假,清芳突然腿便有些发软,“你扶我一下,我……”清芳刚站起来便又跌坐了回去。
“清芳,你别怕别怕,我在呢。”飞羽连忙扶住她,“别怕别怕——”他自己口中这样说着,心中却也是忐忑不安,那个药粉毕竟是自己加的,要是真的出了人命,自己必定不能供出白羽,到时候就由自己全部背了责任罢了。
“你说,究竟,究竟是怎么了?”清芳眼前只觉得一黑,有些看不清东西似的。
“我,我——”飞羽刚要和盘托出,且不防白羽疾步走来一把将他拖到了边上,“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之前体力消耗得过多了,前几日的好,恐怕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回光返照?”清芳默默念着,眼泪不由便落了下来,“他,他竟是衰弱到这样的地步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晓得他竟然伤成这样,若是我之前知道了,也不会那么顶他,事事由着他也便罢了。”
“小姐,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还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呢。”白羽冷静地回答道,“来,属下扶你下来。”
“白羽!”飞羽有些愤怒地盯了白羽一样,这样的做法和欺骗欺瞒又有何异?
“你给我闭嘴!”白羽一番平常温和的模样,瞪了他一眼,“这儿没你的事儿,你先去自己车上待着,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的话。”
“你,你怎么?”飞羽一脸的愤怒不甘和不解,“回去!”白羽指了指他自己的马车。
“我知道了,但是,你,照顾好清芳。”飞羽的脸涨得通红的,却也没办法说出一个不字,因为他想要承担错误不假,可是却很有可能会害了白羽和宫羽,这时候,唯有自私,才能保住他们。
“带我去吧。”清芳的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淌着,“是我,是我的倔强害了他。”她静静抽噎着,伤心欲绝。
“小姐,跟我来。”白羽也不管她,只是将她带着走到秦玉筝休养的那马车后头,清芳一见之下哭得更是厉害,之间秦玉筝身上裹着薄薄的毯子,已经被从马车上运了下来,只放在草地上的一块薄薄的栅板上,面如土色,几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怎么成这样了。”清芳捂着嘴,身子也不由抖了起来。
白羽内疚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身子亏得太厉害,恐怕撑到现在也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秦玉筝似乎听到了响动,轻轻举起一只手来,指关节颤了颤,“清芳,快去,他叫你呢!”白羽赶忙将清芳向前送了送。
看着那只曾经保护过自己的手,紧紧揽着自己的手朝着自己慢慢地伸了过来,清芳心里头再有纠结也顾不得了,只得上前将那只手紧紧握着,置于胸口,“你,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罢。”她话一出口便破碎得不成章法。
“咳——”一声低低地咳嗽从秦玉筝口中传来,清芳俯下身去,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
“对,对不起,我,我骗了你——”秦玉筝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是,是有苦衷的……”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你,你还信不信我了?”
“我信我信!”清芳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秦玉筝的脸上,如同烛泪般滚烫炙热。
“我,心里头,只有你——”秦玉筝说完这句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再没有声响了。
“你,你怎么了!”清芳只觉得他不说话必然是死了,心下又恸又怕,惊得直往他胸口扑去要听他的心跳,“你别死,你别死啊。”她哭叫着,样子极为凄惨,“不能再有人死了,不能了,阿筝阿筝,你争一口气好不好,不要死在我的面前,不要死在我的前头啊。”她死命地抓着秦玉筝的手,带着一脸已经冰凉的泪贴在秦玉筝的胸前,“不能死,你不能死,活过来啊,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你跟我解释,我都听,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