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现在都城戒严,你没看到告示?世家小姐被拐跑了,连着下了几道搜查令,出和进都不许,你再等上几天,等禁令解了不就能进了,何必在这里和我多费口舌呢。”那守城的士兵也被烦得不行,“再说你个小和尚,身边还带着个女人,谁知道你什么来路。”
“她,她,哎呀。”惠润急得直拍脑袋,“她是……”
“大人,小女子是被这位师父救下的。”惠润身边站着的女人身形消瘦,脸上蒙着粗布,看起来平凡而瘦弱,“师父慈悲心肠,天地作证,这里有一块令牌,你可请你的长官过目后再做决定。”那女子声音粗哑,听起来十分刺耳,守城门的士兵虽然不愿意动弹,但是看他们总是堵在这里找他们的麻烦也不是回事,便和身边的同伴交代了一番便匆匆上了牌楼去通告上级。
“施主,你怎么把那么贵重的玉佩给拿出来了?”惠润误以为燕素素是要贿赂城门官员,急得也顾不得身边有人就把燕素素拉到一边去,“那块玉佩施主之前如此重伤竟然还含在口中留了下来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意就!”
“别担心,他们会还回来的。”燕素素安抚他道,“小师父,你救了我,我总该有些报酬不是,更何况你此番又是去救人的,万一你又是要救一个像我这样的苦命人,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施主!”惠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倔,咦,他们下来了,怎么来了这么一大群人。”
“把他们扣起来!”为首的士兵指着惠润两人大喊道,“这女人手里拿着颜家小姐的玉佩,身世暧昧,留下我们细细盘查!”
惠润连忙将燕素素护在身后,“有话好说,我们跟你们走,这位姑娘身负重伤,你们不要动她。”
“哼,好一个和尚!”为首的人身着官服,一脸的鄙夷,“你才与她相识几天,若不是收受了什么好处,如何肯这般卖力讨好,一块带走!”
一群人正在城门处吵吵嚷嚷时,远远的有几名武官开道,后头跟着一辆青灰色的马车,“下车下车,接受盘查!”几名士兵叫叫嚷嚷上前拦道,看清了武官一脸的风尘仆仆和官服的品阶后却立刻跪倒在地,“罢了,让开道去。”车里的声音苍遒有力,不怒自威。
“是,是!”几名士兵一路小跑着又折了回来,“去去去,先到一边等着去!”
“车里的可是镇南伯伯!”燕素素却不管周围的人阻拦,矮身从惠润的身下钻过,“镇南伯伯,我是燕门关关主之女,燕素素,恳求镇南伯伯相见!”
“大胆!王爷的车驾也是尔等敢拦的,打退了去!”方才的城门官见此异状,立刻献起殷勤。
“且慢。”马车的帘子竟然从里面被一把撩开,“素素,你不是嫁人了,怎么到这里来了?”没想到车里的老王爷竟然真的与她相认,城门官吓得两腿一软,不仅跪在了地上。
“一言难尽。”燕素素声音喑哑,“自从我爹……”她几欲哽咽,“我,我辗转几番,非但未能给爹爹报仇,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说了,都过去了,这不是还有你伯伯我在吗,丫头,别难过了,伯伯给你做主,来,到马车上来,伯伯带你进宫去见皇上,把这些冤屈都说清楚,让他给你个公道。”老王爷看向燕素素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关怀和慈爱,他一生不过寥寥几个知己,燕门关主是一个,“乖丫头,别哭了,咱们走吧。”
“惠润师父,一会儿你就自行入城,他们不敢再刁难你的,你我就此别过了,但是惠润师父,你对小女子的恩同再造,小女子有生之年必不敢相忘。”燕素素朝他拜了一拜,又朝那城门官摊手道,“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是是。”城门官跪在地上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战战兢兢命人上楼取了玉佩,看样子一开始他就打算借题发挥,私吞玉佩。
“惠润师傅,这个你好好收着,在这都城里,你拿着这块玉佩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没有人会欺负你的,你心善,我又不能在陪在你身边,你自己好好保重。”燕素素一番话情深意重,倒像是对他依依不舍,“惠润师傅,希望能有一天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能够归隐山林,拜倒佛门之下,日日听你讲经念佛也好。”
“恩,小僧是淳县金山寺的,虽然知道施主你将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但是人有祸兮旦福,一旦施主有了什么麻烦,就来那里找小僧!”惠润答应得认真且恳切,燕素素听了他的一番话,险些又落下泪来,“好,我一旦办好了事,立刻去那里找你。”
“恩,就这么约定了。”惠润恭敬地合掌行了一礼,“施主有心事佛,实在是一件好事。”
“暂别了。”燕素素上前了两步,将玉佩塞进他的手里,“等到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可要完好无损地将玉佩还给我哦。”她压抑着心上的酸涩,一说完就扭头上了镇南王的马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