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呼吸重些,把自己吵醒,发现只是美好的一场梦。
“六郎,凤冠好重,我有些撑不动了。”梅泠香娇声埋怨。
“你,你叫我什么?”章鸣珂心肝直颤,仿佛成了听不懂话的傻子。
梅泠香站起身,喜帕随着她的动作,柔柔坠落到喜被上,盖住一小片团绣的交颈鸳鸯。
她笑盈盈凝着章鸣珂,轻道:“六郎,生辰快乐。”
这几日忙着婚仪,期待着她真正回到身边,章鸣珂几乎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除了是大婚之日,还是他的生辰。
“一声六郎,一句生辰快乐,便想打发本王么?”章鸣珂伸手扣住她腰肢,将人抵在雕花床柱上,抬手去解她璀璨的凤冠,“生辰礼,本王要亲手想你讨。”
趁他不在的时候,也不知她偷吃了什么好东西,小嘴甜似蜜,章鸣珂不满浅尝,抵开她齿关往里深探。
软帐垂拢,大红喜服层层叠叠,胡乱堆在锦毯上。
帐内,他不复从前的克制,变得放肆又霸道。
梅泠香发丝垂散,胡乱压在软枕上,发顶随着他动作撞上晃动的枕屏,又被他攥着脚踝拖下去些,顺势将她脚踝举至肩头。
大婚前那些时日,他明明也有情难自已、动手动脚的时候,却直到今日才做出这般最亲密直接的举动。
是想把压抑数载的情念,留到今夜,尽数回报么?
梅泠香神思涣散,无法细凝神细想,噙着泪光的翦瞳,忽而溃散,不受控地溢出声来。
她有些受不住,躲避着,却被他紧紧扣入怀中。
体内似有千层浪激荡着,汹涌漫过每一处骨头缝,又从她眼中溢出来,散作眼底万点星。
恍惚间,梅泠香忆起云州城那个月夜,此刻她仿佛化作那海岸的一部分,又像是海心浮动的月。
良久,梅泠香从中缓过来些,依偎在他胸膛。
她第一次感受到,当她深爱着他的时候,会从这样亲密的举动里,体味到最浓烈的快乐。
在章家的时候,虽也有过许多次,也曾令她愉悦,却都不及这一次。
“馥馥。”章鸣珂拥着她,愉悦地唤着她的乳名,语气里满是怜爱。
梅泠香羞得不敢看他,也没应他。
她羞于面对他,却又依恋他,下意识拿指腹描摹着他胸膛紧实的肌肉线条。
忽而,她指腹触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愣了愣,立起腰肢,侧眸望去。
原来她指腹碰到的地方,是一处早已痊愈的伤痕,明显不是被人打的,而是被什么利器刺穿留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