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从对面街的房屋屋顶上又跳下了一个黑衣人来!
江有汜并不觉得意外。
草垛是放在地上的,那飞针飞过来被江有汜躲过以后却是向着稻草垛而去。
可见这两支飞针就是从高处往低处打的。
一下子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让江有汜着实有些意外。
但他却没有中伏的感觉,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可能都互不认识。
原因其实并不难猜。
一是他们二人身上的夜袭衣并不是同一布料,更不是同一款式。
接飞针的那一位黑衣人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江有汜能清楚地看到他衣服上的褶皱。
这是一种麻制的夜袭衣,且显出深黑色。
而从屋顶跳下来的那一位穿着的则是绸制的布料,那布料光滑至极,即使拿手上揉搓,松手以后一定连个褶皱都没有。
不仅如此,这绸布的夜袭衣还是一种深青近黑的颜色,与之前那位有着十分明显的匹别。
最主要的是这二人是一男一女。
接飞针的是男人,而从屋顶轻盈地跳下来的却是位女子。
江有汜观察了一下这一对男女之后,便把警惕的眼神看向了黑衣男子手中的刚刚接住的飞针。
即使是在夜里,即使这里的光线很弱,但江有汜还是看清了那几支飞针青棣色的样子。
江有汜的笑容一展,却是怀着兴奋的表情笑了起来。
他说道:“六爷曾与我说过这么一个道理。要是遇到了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只要出招必然是收不住的,只会越打越兴奋,即使是性命相搏也是不在乎的!”
江有汜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拔出自己手中的佩剑。
他接着笑道:“江湖中人将我排为十大名侠之首,我自是愧不敢当,毕竟我一杀人无数的顽凶当不得一个侠字!但我还是十分荣幸能与玉簪隐侠及中山奇侠名齐一时!能在这里见到二位,实属荣呀!”
从对面屋顶扔青绿飞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簪隐侠。
而从一边窜出来接飞针的也非他人,乃是传说中的中山奇侠。
经江有汜这么一介绍,那玉簪隐侠却是对中山奇侠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但很快玉簪隐侠便回过神来。
她一边向江有汜靠近,一边也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
她冷笑一声说道:“即是以侠士相称,又何必与一小姑娘过不去呢?”
“你不也是小姑娘么?”
江有汜虽然是在回应玉簪隐侠,但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那中山奇侠的身上。
江有汜在说话之时,中山奇侠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连抽剑时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在稻草堆里摸索着什么。
那中山奇侠在稻草堆找了一会之后,轻轻地扒拉开了稻草。
此时,一个十来岁大的男孩的出现在了草堆之中。
江有汜深吸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中山奇侠果是天下最侠义的大侠!宁愿吃我一剑也要阻住那两支飞针!”
中山奇侠将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扶了起来,轻声答道:“风尘剑侠即是能冠以一个侠字,自然不会是那等背后偷袭、且乱杀无辜之人,我自是放心背转过身。且若是江大侠知道这里头睡着一个小孩,您也会想我一样,先救了他再说。”
那玉簪隐侠此时也有些后悔起来:“这草里如何还有人躺在里头?我竟差点害了这孩子!”
中山奇侠笑道:“玉簪隐侠之所以会有一个隐字,是因为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只从你惊讶的表情中我就能看得出来,女侠您是出自大户人家吧?你与我们不同呀,若非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谁会走上江湖这条不归路呢。我们能认得出来这其实是张稻草床,但您却是看不出来的。因为您根本就没睡过!”
“你!”玉簪隐侠气道:“却没想到所谓的中山奇侠说话竟是如此刻薄!倒是我高看你了!我听说你说话声有些耳熟,原本是想请你揭下蒙面布,让我看个究竟。现在想来不必看了,定是一张恶人的脸。”
中山奇侠只是轻笑了一下,见得那夏采侯终于被自己轻轻拍醒,这才站了起来。
那小男孩夏采侯睁开双眼,见得眼前有两个黑衣人,还有一个侠士,那惊风汗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中山奇侠轻轻地摸了摸夏采侯的额头,而后说道:“跟你姐姐先暂离这里吧。”
也不知道小男孩听没听懂,他只是向着夏采荷跑了过去,并藏到了夏采荷的背后。
显然,这个孩子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了。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