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叫来翰林院侍讲兼太子舍人冯元君,并将装着金牌令箭的盒子交给了他,让他前去传令。
冯元君匆匆离开之后,那秦谦的脸色才好转了许多。
秦谦此时才看着薛峻说道:“薛侍郎乃朝中肱股,原本就应该与魏侍郎一起辅佐太子,对太子进言乃是臣子本份,只是本阁现在想知道一下刚刚魏侍郎是如何说的!”
秦谦虽然没说什么恶语,但话中的意思实在让薛峻不爽。
他分明是在说“你定下的那些谋略其实都是错的,还是听听魏景略的正确意见吧!”
秦谦转而又对太子说道:“魏侍郎刚毅,有盛唐魏郑公之遗风,虽有所冲动,但一心只为辅佐太子成就大事,还请太子念其忠君之志,恕其无礼之故!”
魏郑公即是唐朝魏徵。
因为魏徵封过郑国公,所以才称呼其为魏郑公。
太子摆手说道:“刚刚已说过了,本宫已不怪罪,请秦相不必再言!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六弟!”
秦谦也摆了一下手,说道:“太子放心,臣拿性命担保六爷必然平安无事!”
“可、可是……”
秦谦问道:“太子即是与六爷一同去了卫戍军,必是亲眼见到过六爷如何处事了吧?敢问太子,您比六爷如何?”
“这……”太子犹豫了一下,这才老实地应道:“实不如六弟!”
秦谦追问道:“哪里不如?”
太子想了想说道:“六弟他……他机敏过人,能识破前朝遗皇子之诡计,此我之智不如六弟也。六弟与舅爷相谈之时,有刀斧手伏于帐外,陶副统领几乎就要拼杀,亦是被弟暗中阻下。哦,那刀斧手乃是舅爷安排他们保护我们不受柴三太子行刺的,不是舅爷要杀我们,六弟机智之余亦有所勇毅,临危而不惧,这也是我不能比的。”
“还有呢?”
“六弟他……他身处险境往往能当机立断,没有半份犹豫不说,还应对得极为恰当,此等果决亦非是我能比的!”
秦谦听到这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显出了极为满意的表情出来!
他说道:“太子即知六爷本事,那六爷必然能以此机敏、果决逃出生天,所以太子更不必担心了!”
太子刘梦权刚要再说什么,那秦谦连忙打断他的话头。
秦谦接着说道:“太子知己不足,此明也!知敌之强,此智也!有此明智二性,实乃我汉国之幸!六爷虽然机敏,但太子您有众臣为咨,选最优之策,何愁斗智不胜?其虽然勇毅,但太子有诸如陶副统领那般的忠勇誓死之士相拥,何愁斗勇不胜?太子即知己之短、知敌之长,何必与其独斗乎?”
这要是之前秦谦说什么太子刘梦权也就应什么了。
但经历了这短短两天的事情,使得刘梦权对秦谦刚刚的话产生了十足的反感。
一是因为之前刘梦棣告诉他皇帝想让他有自己思想,不要什么都听秦谦的。
话里话外透露着一种太子应该是秦谦的君主,而不该是秦谦傀儡的意思。
二是在太子眼中,刘梦棣在卫戍营及野肆那里都是不顾自身安危,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让自己先行逃亡,这让太子心中对刘梦棣的情谊又加重了不少。
听得秦谦刚刚的话,太子心中自然是不爽起来。
他指着自己身上还穿着的金丝软甲说道:“秦相知道本宫身上这件东西是什么吗?”
秦谦此时才留意到太子身上的那件金丝软甲。
他越看越眼熟,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没等秦谦说话,那太子便先说道:“这是一件金丝软甲,原本是穿在六弟身上的。当时酒肆外面前朝死士拿着弓弩、弓箭跃跃欲试,六弟即使知道了我里衣里也有软甲,仍是要脱下来硬给本宫穿上,他这才放心!就凭此等兄弟情谊!秦相您又何必一口一个敌字来言说六弟呢?现在六弟可是生死不明呀!”
那魏景略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大声地说道:“就算是他当时死身,那也是他应该的!太子您登基为帝是早晚之事,您即是君,他即是臣,本就应该为您舍身!他若是做不到,等您登基之时就该一纸诏书将其贬谪于野,打入万劫不复之九渊深邃之中!再者而言,那阎魔诡计多端、卑鄙狡猾、丧天灭理、穷恶天诛、心怀异志、狼子野心、如蛇如蝎,太子如何能信他半句话去?”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