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盐呢?”
“这……”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盐里的门道太多,儿臣至今都没弄懂……”
“你别卖关子,还有你弄不懂的生意?”
“儿臣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盐道就是不能做且会犯您忌讳的那一类。不是因为风险,而是……这里面事情太多也太杂,别的生意儿臣做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那个劲去弄什么盐呀!”
刘泷点着头叹道:“果是你呀,在大事大非面前……算了。朕是一国之君,即是开了金口便没有把话收回的道理,但你即是不要朕也不好强迫你。那这样吧,你产业里都产些什么货物,朕让小五的内务府做你的生意,买你的货!”
刘梦棣哼笑一声说道:“儿臣也得敢做您的生意呀!”
“你此话是何意?”
“内务府的生意早就被薛裴赵张四家给占满了,且张皇后还是占的大头!儿臣要是挤进去,还指不定皇后娘娘要怎么与儿臣闹呢。您也千万别说是您让五哥把生意让出来给我做的,省得皇后又在您面前要死要活的!”
刘泷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精!你对经营即是如此精通……也别什么把生意让你做了,朕直接让你五哥把内务府让出来给你来管!”
“千万别!您别看儿臣与皇后他们天天在闹,但其实都是他们在惹我,不是我要惹事!要不然您也不会这么护着儿臣。不接手不是怕了五哥!而只是不想与他们冲突!齐国使者可还在长安城里呢,太子与大哥都闹成什么样了您也不是没看到?兄弟阋墙传进人家耳朵里真不好听!再说了,内务府的那些烂账,谁愿意伸手呀!”
刘泷笑了一声说道:“你又没管过内务府,怎么知道内务府里有烂账呢?少在朕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
“老百姓做一件衣服都用不到二两银子,您龙袍上的一个补丁就十两了。一两银子人家能买一车鸡蛋,您连个盘子都放不满!这还没烂呢?就您皇庄里的那些田,您找几个内务府管事分别问问,保管您听到的都不是一个数!”
“嗯?”刘泷疑了一下,问道:“这还能有错?”
“那是呀!长安知府文延贞再爱民如子,他也不敢把税收到您的头上来呀!”
“你这话又是何意?”
“不是儿臣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那皇后家、薛家、裴家、赵家,有多少人造假把田挂在您身上您知道么?皇庄里又有多少田被他们占去,粮食没进您内务府的粮仓,您又知道么?”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若是朕把皇庄里的田地清查一番,内务府能不能多些营收呢?”
“那还用得着说么?把皇亲国戚们占走的那一些田地算回来,您至少能增收一成粮食!还有,长安府衙里的黄册是能查出长安有多少田地是以皇庄的名目免了税的,再拿内务府的账本去一对!呵呵,有多少造假免税的田地便一目了然!您下道旨,把这些田真就算进皇庄里,然后再让他们补交粮食进内务府,你又可增收一成!”
刘泷板着脸问道:“民间是不是也有这等事情?比如地方乡绅兼并隐匿田亩,或是不报开垦之新田,使之产出田粮皆归了个人,却不入国库岁赋?”
“这个……这事您得问户部褚尚书才是,儿臣又不参政……是儿臣多嘴了,就不该提这一茬!”
刘梦棣说着将头低了下去。
刘泷却没想要放过刘梦棣,他追问道:“地方没缴赋税的田地会有多少?”
“儿臣哪里会知道呀……”
刘泷咬了咬牙,拿起了御案上的一根黑色的小棍,而后向着边上的一个像钵盂一样的东西重重地敲了几下。
钵盂发出清脆且又绵长的声音。
而后太监安倍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泷吩咐道:“传朕口谕,宣内阁秦谦、卢检,户部褚文儒、李荛、何溯之即刻延英殿见驾。”
“是!”安倍应了一声便又退出了延英殿外。
刘泷想了想,又说道:“朕没空与你说话了,你去帮朕做一件事情!”
“父皇!您别为难儿臣呀,刚刚儿臣就是这么一说!儿臣也不懂朝务……”
“朕没与你说什么朝务之事!你过来!”
刘泷说着向着殿室侧边而去。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