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有点近了,酒气或许把他们两个人都笼罩起来了,谢葭的表情没怎么变,目光却很陈青蓝说不出但他觉得很危险。 本来是陈青蓝占理没有错,他明明可以小小地生一下气,半嗔半怒地说一句“哥你这是性骚扰”,然后有理取闹地要求谢葭明早晨跑回来给他带热豆奶和鸡汁包子。 近距离看,谢葭的脸几乎没有瑕疵,眉目清俊鼻挺唇薄,气质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是会让人自惭形秽的那种美貌,今天下午跟林芋握手时,陈青蓝默默看着他俩,心想这就是金童谈玉女天仙配凤凰吗? “嗯,”谢葭看起来并不像是信了,他伸出手,用微凉的手背探了一下陈青蓝额上的温度,“有点烫,你确定吗?” 陈青蓝心里嘀咕,心想这算是揭过了吧,脸上还是乖乖的:“可以啊,哥你要出门吗?” 陈青蓝松了口气,按照惯例问他:“那几点回来啊?” 啊,不回来了。陈青蓝心里咯噔一声,有点不出所料的失落,但他毕竟心态很好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还能乐乐呵呵没心没肺地点菜,“谢谢哥,要对面那条街的鸡汁包子和豆奶,有那个牛上脑馅的多给我带几个呗。” 陈青蓝尽量刨除掉明早回来的谢葭身上或许会有芋儿姐的香水味这个念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有对了,顺便带小拖车把快递拿回来,前两天买的猫砂。” 陈青蓝摇头。 说完这话,谢葭却没动身,而是盯着他,薄唇抿出一个向下的微妙弧度,突然发难。 这句问话很奇怪也很尖锐,尤其发生在现在,发生在一向话少,很少表达感受的谢葭身上。 近得连撒谎逃走的空间都没有。 酒精发动作用,陈青蓝的视线有点发晕,从谢葭的鬓角滑到眉峰,鼻梁移到唇边,最后还是被对方的目光锁中,他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休息室里齐小茗推了陈青蓝一把,陈青蓝栽倒在他怀里,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满脸通红地发愣。 谢葭预感到这个答案很重要,可他不得其门而入,现在简直有点恼火。 战队人气收入稳定,打完比赛,他的行踪就不再重要,因为朋友就是朋友,男性友谊也根本不像女人那样黏糊,苏子邈会在找不见人的时候夺命连环call,但陈青蓝就只会发团购套餐要他亲爱的谢哥有空帮忙打包。 现在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最后冒出一句:“哦,那哥你去哪里啊?” 但他喝醉了,湿漉漉的眼睛和局促的语气,就不再是一堵铜墙铁壁。 没有回答他的话,谢葭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弧度很小,昙花一现似的,看着不是很高兴,却把陈青蓝的脑袋搅得像一团浆糊。 所以没有反抗,陈青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只是睁着眼睛,看他靠得越来越近。 谢葭的睫毛垂下来,一小截阴影打在他形状优美的鼻梁上,他的目光看向哪里,哪里就开始羞怯得发热。 但,陈青蓝的脑袋越是在极端环境下越是活跃得乱七八糟,像开了全界面的弹幕一样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