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一寸灰(1 / 1)

高大的树荫下,几只黄莺掠过枝头,掉落下几片羽毛。 待那数十箱厚厚的聘礼抬了进去,站在门外的那个白衣少年恭敬的朝着吴将军拱手道, “哈,无妨无妨,太子的事才是大事老夫并非迂腐之人!,他若有事尽管去忙便可,,赔礼道歉倒也不必!” “哈哈哈,没想到残霜身边的一个小小书童都舌灿莲花,能言善道,倒是调教有方了” “去吧!” “都办妥当了?” 马车内传来一声不屑而轻蔑的冷笑,“太子出手如此阔绰,他又怎么可能不满意?” “……咳,我为何要让他更加高兴?”车里的人反问道,声音冷漠冰寒,含着些许不悦。 墨瞳话音未落,马车车帘却突然被一只细嫩的白手一把掀开,突然的白光让空烟寐不适的抬手微微挡住了这刺目光芒,而在这一片逆光中站着的正是那一身粉衣,楚楚含泪的杏婳儿。 “为什么?”e她紧紧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 “……你真的要娶绯颜姐姐么?” “那我呢……”e婳儿含着盈盈粉泪,弱弱的小声问道。 “到底为什么……我们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e杏婳儿哽咽的说着,噙着泪水的稚嫩眼眸里满是迷惑和委屈,“为什么你要突然娶绯颜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腻了……腻了,是什么意思?我,我,我……不明白……”e她神色单纯无辜的看着他,迷惑而又不安,那无辜又楚楚可怜的小脸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但是落在空烟寐的眼中,却让他只想狠狠碾碎她眸中的干净与纯粹,她的眸子有多纯洁无垢,他的心便有多灰暗肮脏,他脸色苍白的冷冷笑着,眼眸里尽是无情的冷酷残忍,他恶劣的勾起她的下巴,脸上嘲讽的审视着这清纯小脸,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么说的……”杏婳儿的眼泪在男人冰冷的注视下忍不住一串串掉落了下来,宛若一串串脱线的珍珠。 “………………”杏婳儿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桃腮边眼泪盈盈,小脸上一片伤心羞辱之色 空烟寐冷冷凝视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刺刀狠狠剐在她心口,,“你不明白是么?好!!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咳咳……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益两字,我娶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是显赫的家世背景,还是万贯家财?若论才智美貌,你又哪一处能比得过她?” “你还真是天真!咳咳咳……”空烟寐咳了几声,英俊的面容阴冷而寡情,晦若深谷的眸子里无尽寒意蔓延,:“若是你不懂人间疾苦,便晚上去‘石门桥’去看看,看看那里有多少人为了多抢一口吃食打的头破血流,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道理你爹娘不曾教过你么?” 带她再次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那人白衣身影早已经如云雾般消失在碧绿色的树荫之中, 一身暗金色衣袍的男人背着手从外面走进苑中,手中金玉扇子在掌心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似乎在为什么烦恼。 “哎……”金朝雾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摇头道,:“还不是绯颜那丫头,总是跟我出难题,说是马上出嫁了要我送她一件嫁妆,我陪着她在‘水云阁’挑了整整一天也没个她满意的,最终还发了一通脾气走了,我正想着送究竟什么嫁妆才能衬她心意?” “这个还用你来告诉我!金朝雾拿着扇子在阿侬的脑袋上敲了一记,训斥道。说。“说了等于没说!” “翠色,你这是何意?”e金朝雾不由挑眉问道。样子是大哭了一顿呢,昨个深夜我还看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呆坐着,看上去怪可怜的……” “苑主你也不必自责!”阿浓大大咧咧的说道,:“您一个大男人,而且喜欢的也是男人,又怎么会明白人家小女儿家的心意呢……” 金朝雾又沉思了片刻,吩咐道,:“这几日让厨子多做些她平日爱吃的菜肴给婳儿送去,吩咐苑中上下任何人都不要在婳儿面前提起这门亲事,不,让他们都不许在苑中提起这门亲事的事,谁若是违令,必定重罚!” “你若是有空,便和苑中其他姐妹带她出去玩玩散散心,但是不可太过刻意,婳儿孤身一人在京都,我们便都是她的家人,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金朝雾点了点头,便向内院走了去,待进内苑时,他目光不经意间朝着垂柳下的一间屋舍撇了过去,他忽而停住了步子,目光微微闪烁过什么波光,鬼使神差的朝着那间客舍走了过去。 “嘘,小声点!你喊什么!”e金朝雾回眸训道。阿侬便不敢做声了,蹑手蹑脚的跟在那同样蹑手蹑脚的主人身后。 “你不是有钥匙么,打开!!”e金朝雾瞥了一眼阿侬腰上缠的粗粗的一圈钥匙,命令道。、 “什么他人屋宅,整个栖霞云苑都是我的,难不成我还不能进我自己的房间了?” ‘咔哒’一声,那青铜色的门锁应声而开,朱红色的门扉轻轻一推,便‘吱’的一声打开了,一阵清淡至极的楠木香淡淡飘了出来,里面的摆设十分清淡古朴,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个桌子,其他金朝雾先前摆的金碧辉煌的那些古玩摆件都已经被那人扫地出门,扔了个干净, 说着,便迈腿跨了进去,甩手‘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他朝着那柜子走了过去,那柜子上摆满了画卷,他忍不住拆开一副,刚一打开便是一双眼眸出现在他眼前,还有半张脸,金朝雾总觉得这半张脸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他不由又打开了埋在最下面的一幅青色画轴的画,那画卷在男人雪白的手指之间缓缓而铺开, 而最让金朝雾震惊的是,这男人的面容与自己一模一样! “子衿,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子衿,青子衿……快上来陪我饮酒啊~~” “子衿,你莫要修什么仙了,就和我在这桃花林里日日饮酒作诗,岂不是更加快活自在!” 原本晴朗的声音渐渐的痛苦了起来,宛若喝醉的人在子夜里呢喃自语, “子衿,你为何这么狠心……” 渐渐的,那声音又变得很冷,心灰意冷,燃成灰烬的感情,仿佛再没有一丝波澜。 “好,罢了……他日,莫忘一杯黄土祭故人” “子衿,” “子衿,” 不需多时,金朝雾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画卷,那地上的一双双眼睛,就那么默不作声的看着金朝雾,直看的金朝雾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倒流一般,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他就那么僵站了许久,一直到日暮低垂,他脸上突然露出极为古怪的笑容,脸上苍白的骇人, 翌日下午, “喂!我说青公子!这可是苑主的书房,你怎么不敲门就硬闯啊!” “这……这……”阿侬一时语塞,他心虚的朝金朝雾瞥了去,却发现他脸上丝毫没有怒意,反而还扬着唇,脸上挂着浓浓笑意, 阿侬不敢相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吗?苑主竟然对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笑脸相迎,在他的记忆中,这个青子衿来到栖霞云苑那一日起,自家主子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怎么今日竟然会笑了起来。 他暗了暗咽了咽口水,又朝着青子衿看过去,忍不住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绝如画的面容,冷冷问道。 “……” “烧了” “没听清么,那我便再说一次”金朝雾眸子乌黑昏沉如墨。凑近青子衿的耳边,冷冷扬唇,那声音明明若琴音一般悠扬悦耳、高荡起伏,吐出的话语似乎在刻意刺激着眼前之人的每一根神经,,“那幅画我烧了,烧成灰烬,一丝残灰都没有留下” 金朝雾的话音还没落下,四周似乎有一道寒风呼啸而过,一丝白光闪过,那把寒森森的冰刃已猛然架子他那优雅的脖颈上, 恰巧婳儿也正从书房外路过,听到争执之声,也好奇走了过来,然而见到眼前之景,不由也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拽着青子衿的衣袖道, “这里没你的事”青子衿瞟了一眼杏婳儿,凉声道。 缅怀故人。。。那四个字刻意说的很重,就像是一声炸雷在青子衿的耳边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也许是心神紊乱,那雪刃不受控制的在那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鲜红的血立即蜿蜒流了出来,滴滴哒哒落在了那件极为华贵的衣衫上。 然而金朝雾却似是没有听到,他只是黑眸直勾勾的看着青子衿,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里火焰丛生,燃烧着浓浓怒色,他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的都被青子衿愚弄了,原来他的直觉没有错,眼前这男人只不过当他是一件赝品,一件替代品,他对自己的一切,或喜或悲的神色,都源自于对另外一个人,那目光似乎每次都想硬生生的凿穿他,将另一个人唤出来。 他按捺着心中的种种情绪,只将它归结为自己被欺骗了,被愚弄了愤怒不已,青子衿从一开始就在计划一切,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计划,而自己却是从头到尾像是一个傻瓜一般被他绕的团团转。 |“我是坐拥良田千亩,家财万贯的栖霞云苑第七代苑主金朝雾,而我心之所钟唯有一人,他就是卷云舒,今生今世,我只爱他一人,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也不别再妄想从我身上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你……清楚了么?” “苑主字字铿锵有力,我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青叔叔!你要离开这里么,你要去哪?”婳儿不放心的追在他身后,焦急叫道。 “青叔叔……”婳儿委屈的咬着唇,不舍的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ps:我突然好想韶华年……韶哥哥…… 我家小婳儿最近要被虐的有些惨烈,不过不痛苦怎么能重生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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