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儿似乎察觉到了神父的情绪变化,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神父,既然我们已经进城了,就不要再垂头丧气了。这座城市还是很不错的,比我们阳曲县要奢侈多了。我们不妨先闲逛一下,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然后再去拜见神皇也不迟啊。”
神父点了点头,心中的阴霾似乎也被草儿的话语所驱散。于是,两人带领着车队开始在城中闲逛起来。他们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韵味和魅力。虽然神父仍然对之前的遭遇心存芥蒂,但在草儿的陪伴和开导下,他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心态去探索和感受这座神秘而美丽的城市。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狗尾巴草和神父漫步在圣城的街头。狗尾巴草兴致勃勃,双眼放光,她像一只好奇的猫儿,四处张望,对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和渴望。每当看到新奇的东西,她总是忍不住买下来;如果大件不好带,就记在小本子上,打算回去再买。而神父则郁郁寡欢地跟在她身后,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虽然也在四处观看,但显然,这个世界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们行走在石板铺就的古老街道上,周围的建筑巍峨而典雅,带着一种异国的风情。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像一只活泼的小鹿,而神父则步履沉重,仿佛肩负着千斤重担。
半路上,狗尾巴草被一家香气四溢的饼店吸引住了。她买了两个香饼,自己吃了一个,然后递了一个给神父,笑着说:“神父,来一个,吃一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耿耿于怀。不就是花点路费吗?”
神父接过饼,却并没有立刻吃,他摇头说:“不是这个问题,圣城的繁华奢侈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走了这么久,好像没看到一个穷人。”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穷人?”狗尾巴草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找穷人干什么?”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神父。
神父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忧虑:“我在阳曲的时候,曾经做过城市美容师……”
“打住,什么意思?”狗尾巴草好奇地打断了他,脸上写满了疑惑。
“就是扫大街的。”神父淡淡地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在阳曲扫了很久的大街,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们。虽然阳曲看起来很富裕,但穷人也不少。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计而奔波。可是我们在圣城走了这么久,好像没看到一个穷人,你觉得这正常吗?”
狗尾巴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城市都有其阴暗面,我们只是暂时还没看到而已。就像阳光下的阴影,总是伴随着光明而存在。”她随手一指前方的街道,“你要想找穷人,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看到了。”
神父转身看向她指的方向,那里是一条商业街,繁华而喧嚣。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狗尾巴草淡淡地解释道:“因为每个城市都有其规划和布局。富人区通常集中在市中心,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和环境;而穷人则通常被边缘化,生活在城市的角落。”她抬头看向远方的建筑,“虽然这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和商品都与我们靖江完全不同,但是我仍然能隐约感受到那些隐藏在繁华背后的阴暗。”
“更何况我从小就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对这种事情自然敏感。”狗尾巴草补充道,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神父听后惊愕地后退两步,指着狗尾巴草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底层人士了?”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狗尾巴草摸着下巴纳闷地说道:“我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了生存而挣扎。这样的经历让我更加了解底层人民的生活和苦难。”她看着神父的眼睛,“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贵族呢?”
神父喃喃道:“我……我看你谈吐不凡、作风大气,一直以为你出身贵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狗尾巴草笑了起来:“神父你太执着于表象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这圣城一样,虽然表面繁华奢侈,但背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些人虽然出身贫寒,但是能拥有高贵的品质和远大的志向;而有些人虽然出身名门,但是心灵贫瘠、行为卑劣。”
神父被狗尾巴草的话深深触动,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是我太片面了。”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我们继续前行吧,去探寻这圣城背后的真相。”
他们继续前行在石板路上,穿梭于繁华的街道间。神父向狗尾巴草描绘着圣殿的宏伟与神圣而狗尾巴草则静静地听着,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周围的景色和人群上。她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它。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在悠闲地散步;有忙碌的商贩在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街头乞讨……这一切都让狗尾巴草对这个城市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终于,他们来到了圣殿山下,远远望去,这座座落在圣城中心的建筑背靠着一座小山,金碧辉煌的建筑群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诉说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故事,给人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感觉。虽然山并不高耸入云,但是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肃然起敬。
当他们抬头望去时,狗尾巴草不禁感叹道:“真壮观啊!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圣殿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撼和向往,“能够住在这里的人简直可以与神比肩了!”即使她自认为见多识广,但是眼前圣殿的华丽程度仍然让她感到惊讶无比。大面积的金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奢华之地。
神父此刻也感到无比震撼,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群,眼花缭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向往,“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殿。”他喃喃自语道,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真是太美了!”
然而当他们走到圣殿山下的台阶时,却被两名身穿亮银铠甲的守卫拦住了去路,这让他们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重。这两名守卫看上去气势凌人,与城门口的士兵相比更加威严。
神父急忙掏出红衣主教的委任状展示给守卫,并拉着狗尾巴草开始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起来,“我们是来自远方的红衣主教和随从。”他详细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和目的,“我们希望能够进入圣殿拜见神皇陛下。”
然而守卫们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并不说话,这种沉默让神父和狗尾巴草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安。十几秒钟后,神父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和焦虑。
狗尾巴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推开神父,从钱袋里掏出两枚银币,微笑着递给了守卫,“请笑纳。”她的语气恭敬而得体。
守卫瞥了一眼银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们迅速地收起了银币,态度也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原来是红衣主教大人和这位……嗯,异乡人朋友啊!失礼失礼!”其中一名守卫笑着说道,“你们谁要通报?”
唉!狗尾巴草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想要进去拜见神皇还需要加钱!她无奈地又递了两枚银币给守卫,“还请行个方便。”她客气地说道。
守卫们满面笑容地接过银币,对狗尾巴草投来赞赏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个异乡人显然比那位受洗的红衣主教要懂事多了。
“红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如果你们想要面见神皇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通报一声。”其中一名守卫热情地说道,“但是你们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神父感激地说道。他们站在台阶上等待着通报的结果。然而当得知狗尾巴草是来自靖江的异乡人后,守卫的态度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红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才能面见神皇,这是程序。”守卫解释道,“但是你这个异乡人身份卑微,神皇可能不会见你。”他看着狗尾巴草的脸色继续说道:“你说你是来与他国进行贸易的,想要找个中间人。这样的话,你应该去找财务官。”
守卫的话让狗尾巴草和神父都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狗尾巴草急忙问道:“请问财务官在哪里可以找到?”说话间她又掏出了一枚银币递给守卫以示感谢。
守卫挺直身体恢复到看守的常态后笑着说道:“他也在圣殿里面办公呢!我帮你们去通报一声吧,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神父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目睹那些贪婪的守卫离开后,狗尾巴草独自站在原地,她的内心翻涌着不满与愤怒。她暗骂道:“这些家伙真是腐败到极点了!教会都已经烂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掌控着好几个国家,这真是见鬼了!”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杰苏斯神父,只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双眼空洞,似乎被刚才那一切深深地震撼了。
狗尾巴草并未察觉,自从她掏出银币的那一刻起,杰苏斯神父的内心便已经历了一场翻江倒海的风暴。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沉重地看着圣殿山下那些守卫因贪婪而扭曲的面孔,心中被失望和愤怒填满。这些人的心灵,已然被金钱的腐蚀所侵袭,他们失去了信仰的纯洁,沦为贪婪的俘虏,与污浊同流合污。
狗尾巴草见神父陷入深深的沉思,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杰苏斯神父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他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哽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悲痛,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责问这个残酷的世界。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失声痛哭的样子,她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位虔诚的教徒此刻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和失望,但她也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不能总是那么天真,但像这位神父这样,经历过无数苦难却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也确实难能可贵。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杰苏斯神父缓缓地站起来,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没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神皇!他们这些人,已经被腐化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一切邪恶抗争到底的准备。
狗尾巴草看着他,心中却不禁暗叹:真是没救了……有时候,自我洗脑也是一种能力,她无奈地对杰苏斯神父的天真和执着感到无力,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信仰和追求,这便是人生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吧。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古老而神圣的城市,金色的光芒将每一座建筑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穿透圣城背后深藏的黑暗。狗尾巴草和杰苏斯神父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他们的脚步略显沉重,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座城市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圣洁之地。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遇到了先前的守卫。守卫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你们俩短时间内恐怕见不到神皇了。他正在接待一位贵客,至少要十天后才有空。这期间他一律不见客,就算是财政官也不例外。你们下次再来吧。”
狗尾巴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什么叫‘至少要十天’?难道这期间就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她对这个回答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恼火。
守卫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运气好,我刚好大法官那里得到了消息。大法官亲口说的,既然神皇不见那就肯定不见。你们那点小事儿,等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狗尾巴草还想据理力争,却被杰苏斯神父轻轻拉住了:“算了算了,等十天就等十天吧。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妥协,似乎也在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那无奈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她低头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在这城里多待几天,正好可以搜集一些信息。”她抬头看向神父,“你说呢?”
“嗯,这样也好。”杰苏斯神父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
两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在城中寻找住处安顿下来。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开始亮起了灯火,点点光芒在夜色中闪烁,如同繁星洒落人间。灯光的映照下,杰苏斯神父心事重重的脸庞显得更加沧桑和沉重。
他们穿行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走过了一片片繁华的商业区和安静的住宅区。夜色渐浓,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渐稀少起来。最后,他们来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
一堵长长的城墙横亘在他们的面前,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将圣城与外界隔绝开来。城墙高耸而坚固,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杰苏斯神父摸着冰冷的墙壁,疑惑地看着狗尾巴草,“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狗尾巴草则稍微思索了一下后笃定地说道:“沿着这堵墙走,墙后面一定有人居住。”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他们沿着城墙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供人进出的门洞,那里就是城墙的入口。门洞虽然不大,但足以容纳一人通过,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