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无需过分焦虑,世间万物皆有其时,过犹不及。幸好明日圣驾将巡幸阳曲县,那里卫生巾的普及工作已经卓有成效,殿下正好可以随同前往,实地考察那里的成功经验。”
林小风进一步解释道,“再者,殿下也可趁此机会游览阳曲的风光,放松心情,臣家中的宅邸宽敞空寂,若是公主感到疲倦,随时都可以在那里安歇,一切自然会妥善安排。” 李涵淼听着林小风的一席话语,不禁娇羞低头,轻柔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见。
林小风瞧见这一幕,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微笑——在那一片羞赧的红晕映照下,公主更显得温婉动人,楚楚可怜。
在侧的李德贤,此刻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前的压抑,逼近崩溃的临界点,他的瞳孔燃烧起熊熊火焰般的红光,仿佛星辰在其中破碎爆裂,一种近乎噬人的气势从他体内喷薄而出。
他猛地扬起头颅,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喝斥:“老林!人心的底线岂能堕落到如此无耻的地步1
面对这番猛烈的指责,林小风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那浓密的眉毛拧成一股绳,显现出刚硬与坚韧的气质,言语间充满坚决:“兄长,您的言辞过于激烈了!林大人,那位日以继夜,呕心沥血只为普天之下百姓能够饱腹无忧,甚至独具匠心为天下女子研发卫生用品的人物,他肩负的重任和经历的艰难困苦,岂是你我所能轻易揣测的?您这般不留情面的指摘,实乃有失公正啊1
尚未等林小风的话语落地,李涵淼已经秀眉紧皱,那一张精致得仿佛雕琢出来的脸庞上,满是对兄长的责备与不满。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犹如北辰之星刺向李德贤,让后者仿佛被九天之上的雷霆击中,整个人瞬间凝固在那里,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未曾落墨的宣纸。
林小风见此情景,非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以一种谦逊而不失尊严的姿态回应:“公主谬赞,臣不过是在尽力而为罢了。”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深深的悲悯与崇敬,“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也为了百姓的疾苦日夜操劳,那种艰辛,臣每每一见,心头便如刀绞般疼痛。”
李涵淼在听完林小风的一席话后,不禁对他投去了深深的钦佩目光,再次看向李德贤时,眼神中悄然透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鄙夷。
她在心底暗自叹息:“同样是世间凡人,为何行事为人之间的差距竟能如此巨大?”
李德贤在初始的哑口无言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然而当他感受到李涵淼那锐利如剑的眼神,内心的羞愧与愤怒瞬间化作了狂风暴雨,他怒吼起来:“那你不如直接搬到他府上住下好了1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宁静的湖面,激起层层叠叠的波纹,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李涵淼闻此言,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最终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她哽咽着离去,满腔愤懑。
“兄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1
林小风看着她的背影,尴尬地扯出一丝苦笑,大声喊道:“公主请记住,明日务必要再来,臣在此恭候大驾。”
随后,林小风转身面向李德贤,尽管语气平淡却无比坚定:“殿下,那么臣就先告退,回去做些准备,明日我们一同启程。”
话音未落,他身影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疾驰而去,只留下李德贤在原地焦急地追赶,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淹没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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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曲县衙深处的阴暗房间里,王颖超,这位沉稳的县丞,手里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纸,信纸在他粗糙的手中仿佛承载了千斤之重。
他的眼神如同冬夜里的灯火,虽然微弱,却透出一股坚定。
他的面前,二十五位人物如同雕塑般站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好奇。
王颖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各位,老爷有信来,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你们,都是阳曲县的精英,有的精通算学,有的擅长经商,都是老爷信赖的人。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不仅关乎阳曲县的未来,更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他顿了一顿,让话语在空气中沉淀,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老爷说了,这次的任务,全凭自愿。愿意去的,留下;不愿意去的,可以离开。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回来,每人将有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而且,你们的家人在医馆的所有开销,县衙将全部负责。甚至你们孩子的入学费用,县内也会全包。”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仿佛有一股寒风刮过。
但是,那二十五位人物依然笔直地站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王颖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继续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参加,那我就来告诉大家老爷的指令。”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你们二十五人,将带着十万两银子前往南方救灾。主要目标是长江府,根据粮价的波动,灵活行动。一年之后,我们在这里重逢。”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这次的任务,不求盈利,但也不能亏损。十万两银子拿出去,一年后,这十万两银子也要原封不动地带回来!都明白了吗?”
突然,有一个人举手发问:“老爷有没有说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们需要打压粮价吗?”
王颖超微微摇头:“老爷没有明说。但是,他让你们带上一船的红薯,必要时在市场上散布消息,选择适当的时机出手。其他的,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摸索了。”
他再次顿了一顿,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此外,老爷还寄回了南方的地图,你们出发时带上。这将是我们行动的指南。”
他将地图递给众人,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那张地图,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好了,就是这些。你们回去后尽早准备,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写信回来。我们一年后,再在这里相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二十五位人物纷纷点头应是,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坚定和决然的神色。
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艰巨而重要,但他们也深信自己能够不负所托、完成任务。
王颖超站在县衙的大堂中,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那些穿着破旧官服的小吏们。
他的神态庄重而神秘,仿佛肩负着什么重大的使命。
二十五人的离去,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任务。
“有件事,得让你们赶紧去办。”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小吏们纷纷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们知道,每当王颖超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都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老爷要亲自陪同当今陛下巡视阳曲县。”他继续说道,“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咱们县衙多少年都没这种好事了。”
小吏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他们知道,这次巡视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县衙的荣誉,更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前途。
“所以,咱们得把准备工作做好。”王颖超继续说道,“第一队,你们得赶紧去找些容貌俊美的孩子,等陛下到了,得出城迎接。具体的细节,老爷已经亲自交代了,都在这张纸上。”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递给了第一队队长。
那队长双手颤抖地接过纸张,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这份重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队,县衙里的所有人,都不许提县内各司部的存在。”王颖超继续说道,“咱们是私设部门,陛下的耳目可得捂紧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小吏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知道,这是县衙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第三队,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颖超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阳曲县内所有的新型玻璃制品,都必须从市面上消失。客栈、青楼等地方的镜子,一律换成旧时的杂色玻璃镜。”
他的话音刚落,小吏们就炸开了锅。
他们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新型玻璃制品在市场上正卖得火热,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呢?
“还有,百姓家里的玻璃制品,也必须妥善收藏起来,不能暴露在外。”
王颖超继续说道,“已经安装上玻璃窗的建筑,必须立刻拆除,换成窗纸。如果实在无法拆除,就砸碎它。告诉百姓们,这是老爷的命令,之后会有相应的补偿,或许还能减税。”
小吏们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艰巨且繁琐,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王颖超却不管这些,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仿佛在说:“完不成任务,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就在这时,有人迟疑地开口了:“大人,我……我好像听老爷提起过,那个牙膏……是不是就是用来刷牙的牙粉?”
王颖超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嗯,应该是了。老爷的话总是言简意赅,但有时也会蹦出一些我们不熟悉的词汇。这牙膏既然是用于牙齿上的,那与牙粉的作用应该相差无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百姓必须将牙粉收起来。用盐干刷也可以,总之就是不许再用牙粉。老爷特意交代过,他的牙膏不能被人看见。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1小吏们齐声回答,声音虽然响亮,但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大祸。
但王颖超却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堂。
随着他的离去,大堂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闷。
小吏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巡视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县衙的荣誉和前途,更关系到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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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京都赴阳曲县的车队已然如长龙般蜿蜒在官道上。
靖江帝与林小风并肩坐于御驾之内,其后是一连串的官员车马,旌旗招展,尘土飞扬,那气势,直如虹吞万里,磅礴不可挡。
靖江帝面带微笑,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与追忆:“朕已许久未曾踏足阳曲县,那片土地,那些百姓,不知如今可还安好?县中可有新奇之物,以待朕览?”
他说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御座的扶手,那是他心情愉悦时的习惯动作。
林小风闻言,忙谦恭回应:“回陛下,阳曲县官员常有书信报来,虽无新奇之物,但新创佳肴倒是不少。待陛下驾临,便可一一品尝。”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仿佛那些新创的佳肴便是他的杰作一般。
靖江帝闻言,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如海:“如此甚好。林爱卿,朕此次前往阳曲县,最期待的便是亲眼目睹那盛世薯的风采。若这盛世薯真如你所言,产量惊人,你便是朕之靖江国最大的功臣。”
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小风,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林小风含笑点头,心中却是激动万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那盛世薯遍布田野,亩产千斤,百姓们丰衣足食,文化繁荣昌盛……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他林小风的功绩,被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车队缓缓行进着,车轮滚动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刺耳。
路途崎岖难行,不少年事已高的官员在颠簸中面露苦色。
他们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抓着车厢的边缘,生怕一不小心便被甩出车厢去。
无奈之下,车队只得放慢速度以照顾这些老臣。
林小风心系公主安危,本想借机探访公主车厢以慰问一二。
然而李德贤的目光如炬始终紧盯着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担忧与焦虑,静静地坐在车厢内等待着目的地的到来。
在这古代的行军中,即便是最轻便的马车也难以快速行进;更别提还要照顾到那些速度更慢的牛车了。
长时间的颠簸与跋涉使得一天的行程变得异常漫长。
即便是在最为顺利的情况下,车队一天也至多只能行进四十多公里的路程;相比之下,那些纯机动的部队无疑要迅捷许多。
想当年三国时期的夏侯渊麾下铁骑如风驰电掣般在战场上穿梭;三日可行五百里,六日便可奔袭千里之遥。
换算成公里数那每日行进的距离也足有七十公里之远;然而靖江帝的车队显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从清晨出发直到日暮时分;马车依旧在碎石土路上艰难跋涉着;大多数老臣已经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纷纷趴在车窗边呕吐不止;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的神色;仿佛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无尽的折磨。
好在后半程的路途上终于出现了阳曲县所修建的沥青路面。
那路面平坦如镜,漆黑如墨,与周围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车的速度渐渐提升了起来,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轻松的气氛,开始撒开蹄子欢快地奔跑起来。
尽管这沥青路在古代人眼中无疑是一种令人惊艳的存在,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了。他们只想尽快抵达目的地,瘫倒在车厢里好好休息一会儿以恢复体力。
那些呕吐不止的老臣们更是连声叫苦不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苦;仿佛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生死考验一般。
太阳像是个喝醉了的老汉,脸红彤彤地挂在天边,它那破碎的金盘洒得满天都是,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金黄色。
一行人就这样走在这金黄的世界里,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但心情却是轻松的。
黄昏的余晖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轻轻地披在阳曲县的土地上,让这里显得更加神秘而古老。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