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岗之前要做“岗前培训”,一问住址也巧,摊主说有位老先生就住在阿勒尔村,留了联系方式,让他们去找老先生先给他们训练一下。 摊主说如果他们四个都到齐,最低给8000。 “8000!还能学唱歌!”离开摊位郑直险些绷不住。 辛蓓蓓跟着起哄,肖小璇也跟着喊,郑浩浩扶额叹气。 【舅舅牛的,顶流歌手爆改死亡乐队主唱,一把子期待住了】 终于不用捂着崽的眼睛狼狈逃离“危险摊位”了。 衣服?买! “哇啊——”四个小萝卜头扶着车栏杆,排排站在货箱前方,三轮车车速悠悠,满载而归。 已经换了睡衣的余鲸鲸躺在她舅臂弯里,翘着小二郎腿抓小脚玩。 自己玩还不够,还要让她舅看。 “你不喜欢研学活动,昨天怎么不跟舅舅说?” 余鲸鲸换了只小脚玩,“上电视,每个小朋友都捡。” “不是说上电视了,给你的活动你都要参加,也不是说别的小朋友都参加了,你也要参加。舅舅希望你开心,下次遇到不喜欢的活动跟舅舅说好吗?“ 下午跟丧葬队的老先生打了电话,对方说正在另一家办丧礼,等他回来就可以训练。 四个小孩在葡萄架下疯跑,肖小璇和辛蓓蓓抵不住好奇终是搞了颗葡萄放嘴里,酸得五官皱起,余鲸鲸跟着也一副被酸到的样子,郑浩浩在一旁大笑。 等直播镜头关闭,把熟睡的余鲸鲸和辛蓓蓓嘱托给肖鹏仪和郑直后,江浩远和辛乔径直来到了节目组的办公间。 “我女儿去研学第一天被小男孩集体嘲笑这个事,”辛乔敲桌面,“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策划的综艺爆点内容?” 节目组导演当即否认,再说谁没办法去策划孩子的内容。 “你们针对不同类别反应进行预判,然后做几个不同直播方案,遇上哪种反应就用哪套方案。”他是导演,虽然不指导综艺,但是内容这块总是相通的。 导演组坚决不承认,说嘉宾这边考虑到涉及圈内人隐私,所以节目组没有提前透露相关信息;但是研学这里,节目组早就给了相关信息给合作方的。 上直播综艺,又知道有白化病这种特殊儿童,正常机构应该都会提前给其他小朋友们做沟通,或者活动当日,老师重点注意,以防发生意外。 当然,他昨天没提出来,一个是昨天忙到没时间,一个就是还有一种很微小的可能,节目组和研学方都没问题,研学方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综艺合作,失误了。 “这个老师,对于小朋友们议论鲸鲸这件事,一点儿反应都没给,”江浩远画了重点,“当然,负责直播的摄影师也没给。” “当然,这个场景很小,你们可以说我小题大做、过度放大,”江浩远继续说,“但我认为跟拍摄影师的不作为,折射出的是节目组在对待这种事上的态度或者说立场问题。” 摄影师解释说当时辛蓓蓓给出的反应很快,所以他才没有动。 江浩远转了话题,“杨树林里老师的分布也很没有计划性。” 再加上一个不给反应的老师,再加上昨日辛蓓蓓的遭遇,总之就感觉这个研学方很不靠谱。 其实就两个意图,第一向节目组传达孩子不能作为爆点内容工具,第二,请节目组严审后续的合作方,如果做不到,那就像退出研学一样,退出《和爸旅》。 手机都上交了,但是又不是要让嘉宾失联,所以节目组还是保留了一个联系窗口的。 “只有你能救我了!” “打错了。” 晦气。 才十九岁,生活教会了他沉稳,但并没有磨灭掉内心的少年脾性,毕竟是会在心里吐槽【到底谁发明的自我介绍和握手,恨】的“活泼”社恐。 牟成因为着急而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拦住了江浩远要挂电话的动作。 江浩远垂下眼,“什么系统?” 江浩远“好奇”,“系统让全班霸凌我,包括老师?系统给你们拉了个群?” 原来是有利可图,所以全班从老师到同学“团结一致”搞霸凌。 银月如钩,夜风吹动,江浩远额前碎发微扬,露出他沉静如墨的眼睛。 “反正只是不跟你说话或者嘲笑你一句而已,而且所有人都在做,而且你也没有怎么样,所以全班很默契地都这么做了,大家心知肚明又都守口如瓶。” 江浩远打断他的车轱辘话,一下问到重点—— 电话那端牟成沉默,江浩远看向月色深处的草原,眸光深沉,“你既然笃信只有我能救你,你最好告诉我实话,我对情况一无所知,无从救,阳哥。” 不过现在称呼他为“浩子”的另有其人了,江浩远对这些称呼也就释怀,他的这声“阳哥”其实喊得很嘲讽。 “系统给我看了我们的未来,因为你是主角,所以你一路高飞,成了星光熠熠的大明星;” “我那时候不甘心,我哪点不如你?就因为我是‘配角’就要永远输给你?凭什么?我嫉妒,所以我要把你踩下去。” 所以是一个狗屁配角逆袭系统突然出现,暗示全班“霸凌江浩远可得好运”,但这种好运并不随着霸凌手段的升级而提高,所以班级里大多数人对他的霸凌停留在孤立、嘲笑等层面; “当时怎么不杀了我?”江浩远问。 牟成在电话那端“我怎么会杀你,如果没有系统,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你”,一阵吱哇大喊。 “系统不允许你杀死主角。”江浩远抬头看月亮。 江浩远还是那句话,“我对情况掌握不全面,无从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