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玉嗤笑,低声道,“不知该说娘娘绝情还是愚笨。” “用不着,娘娘金口玉言,不必在我们谢家身上浪费功夫。”谢庭玉扯了扯嘴角,眼神凉薄,“是我们谢家庙小,供养不起娘娘这尊大佛。” 谢庭玉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不行。” 谢庭玉打量着她,一脸莫名其妙,“我只有一个披风,给了娘娘,我夫人就要受冻。” 谢庭玉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只留了句告退,旋即转身朝着猎场走去。 “娘娘……”云柳满脸心疼,瞧着男子的背影,小声道,“都怪那个梁晚余,若非她插足,嫁二公子有公婆疼爱的就是您了!” “原来你心里头藏着的人是他。” 云柳转过身去,而后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跪下行礼,“叩见太子殿下。” “林昭音,变成哑巴了?” 容暨双手环臂,望着谢庭玉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林昭音,他可知你是破鞋?” 容暨嗤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垂眸瞧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昭音紧咬着牙关,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话落,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包东西,塞进林昭音手里。 容暨见着她的动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阴测测的瞧着她,沉声道,“你这是何意?” 林昭音心中清楚,只要是与容暨共谋,若是东窗事发,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推自己出去挡刀。 他突然的动作震住了林昭音,窒息感涌上心头,林昭音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却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林昭音的脸色逐渐发紫,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几分。 林昭音不敢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惶恐不安。 林昭音沉默片刻,颤着手捡起被自己扔掉的纸包。 谢庭玉脚下生风,快步走到猎场,瞧着站在人群最中央的姑娘缓步走去。 “被一些麻烦事缠上了,才解决。”谢庭玉将手里头的披风展开,围在她身上,低声道,“累不累?” “已经很出彩了。”谢庭玉端详着她的脸,缓缓开口,“你自幼没怎么学过骑射,能有四五只猎物已然不易。” 梁晚余抿唇轻笑,松开拉着缰绳的手,在谢庭玉身侧站定,又成了那个懂事知礼的千金小姐。 谢庭玉剪断了烛芯,脱了鞋子上床,才刚阖上眼,就听外头突然响起了惊叫声。 几乎是一瞬间,谢庭玉翻身坐起,转头望向窗外,透过门帘的缝隙,瞧见了外头的阵阵浓烟。 梁晚余作势要起床,却被谢庭玉拦住了动作。 谁这么大胆 御军们举着火把来来回回,宫人忙着打水灭火,乱作一团。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走去。 谢庭玉摇摇头,盯着不远处着火的帐子,低声道,“不知,我也才出来,只听见说是太子营帐走水了。” 御军愣了愣,瞧了二人一眼,才沉声道,“太子殿下沉睡不醒,还是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突然惊醒,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太子拖出去,虽性命没有威胁,可烧伤了半个身子,正发脾气呢,连徐太医都一筹莫展。” 谢庭玉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走罢,躲是躲不过,我瞧着好些人都过去了。” 容暨斜躺在床,一身焦味,甚是刺鼻。 徐太医无奈摇头,长叹一声。 “父皇……父皇您救救儿臣……” 徐太医摇摇头,神色认真,“圣上,蒙骗天子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说瞎话,太子烧伤了半边身子,皮肉之间粘连严 皇帝闭上眼,脸色阴沉,俨然是在盛怒的边缘,“好端端的,营帐为何会失火?” “你闭嘴,省省力气吧!”皇帝瞪他一眼,沉声道,“你的事,朕自然会替你做主。” 皇帝大手一挥,扬声道,“来人,封锁围场,谁也不准放出去,给朕一个一个的查!” 另一侧,谢锦华坐在椅子上,怔怔瞧着帐外,一言不发。 谢锦华蓦地回神,抬眼瞧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低声道,“无事,你多心了。” “老爷只说一句实话,外头的事……与你相不相干?” 卫氏神色平静,轻声道,“妾身与夫君荣辱一体,您要做大事,妾身不反对,只求一点,不要瞒着家里,免得日后会有不一样的声音。” 卫氏自然不信,静静盯着他。 “本想着明日瞧瞧状况再下手,可突然又出来了这么一茬。” 卫氏也傻了眼,不知里头还有这些事在,急忙问道,“会不会是……郎君动的手?” “那能是谁……”卫氏心里头没底,喃喃道,“还有谁会这么大胆……那可不光是掉一个人的脑袋!” 卫氏忙不迭点头应下,小声道,“那夫君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