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你这么心思歹毒的女儿。” 皇帝目视着她,语气波澜不惊,“你行的肮脏事已经在阜城传开了,百姓连连声讨,阜城县令传密信入宫,只是想保住皇家的颜面罢了。” 皇帝阖上双眼,不愿再看她,“云和公主容珃心性歹毒,不念苍生之苦,横行霸道,闯下大祸,贬为庶人,与私铸钱币的工匠同判斩刑,从犯和知情使用者处以绞刑,以儆效尤。” “父皇,儿臣当真不会再犯了……” 择定夫婿 “父皇……” 望着下头清瘦的男子,皇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容暨回过神来,清醒了大半,对上男人的视线,冷汗瞬间爬上后背,忙不迭跪下,“儿臣听说云和被抓走的消息,心中焦急,这才失了礼,求父皇恕罪。” 容暨埋着头,脸色灰败,“儿臣……儿臣只是觉得云和年纪还小,利欲熏心犯了错事,悉心教导总能改正的,不必……落下死局。” 容暨慌张抬头,不知自己的话错在了何处。 皇帝睨着他,语速虽慢,却压迫感十足,“若是这样的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些死在她手上的无辜可怜人能否有重新活过来的机会?” 皇帝闭上眼,不愿再同他说话。 容暨关心则乱,满脑子想的都是身在牢狱中的妹妹,扬声道,“父皇……” 张德生怕他说多错多,触怒龙颜,急忙将他扶起,搀出了殿外。 一出大殿,容暨顿时甩开了张德的手,还一脸嫌恶地拍了拍他碰到过的袖口。 容暨瞥了他一眼,而后皱眉问道,“什么事轮得到你一个太监来提点我?” 容暨冷哼一声,颇为不甘心的瞧了眼大殿,愤愤离开。 容暨才行没多远,就见自己留在长春宫的小太监匆匆赶来。 容暨眸光微亮,轻嗯一声,转了方向,朝着长春宫走去。 - 容樊瑛捏着块点心,倚在母后身侧,笑容娇俏可爱。 听到里头的欢声笑语,容暨脚步顿住,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 容暨颔首,转身朝着苏锦绣跪下行礼,低声道,“儿臣请母后安。” 容暨顺势站起,望向一旁的姑娘,勾唇笑道,“二妹妹今日怎有兴致入宫来瞧母后?” “已经选好人了?”容暨面露讶异,而后又恢复如常,“可是纪家的那位小公子?” 容暨面上的笑就这么僵住,足足愣了半晌也没缓过神来,“为何……为何不是纪家的公子?” 容暨眼底闪过晦暗,勉强撑着笑脸,低声道,“二妹妹喜欢就好。” 容樊瑛才拐进御花园,就被人攥住了手腕,生生止住了脚步,诧然回头,才发现身后之人竟是容暨。 容樊瑛吃痛,用力抽了抽胳膊,却并未挣脱,心中倍感不妙,环顾四周。 眼看四周无人,容樊瑛蹙起眉头,低声道,“太子哥哥这是做什么?松手,弄疼我了。” 容樊瑛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变得冷漠,“我愿意嫁给沈公子,自然是因为他一身才华,又容貌出众,而非空架子,是做夫君的不二人选。” 话落,容樊瑛定定望着他,低声问道,“太子哥哥为何执意要我嫁给纪公子?打定的是什么心思?这里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若是因着这些外在之物就能接受那个姓沈的,那不如同我……” 搏一个好出路 容暨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右脸胀痛,可怜姑娘用了多大的力道,“你敢打我?” “我们是兄妹。” 她唤自己太子殿下……再也不是太子哥哥了。 “放手。”容樊瑛冷下小脸,语气也有些冲。 容暨移开视线,望着一旁的念禾。 容暨紧咬着牙关,在主仆二人的注视下,缓缓松开了手。 忽地,一旁传来动静,似是哪个不长眼的踩断了树枝。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下一瞬,从山石后头缓缓站起一人。 女子低垂着眉眼,语气悠悠,“我是颐福宫的林常在。” “林常在?”容暨扫了她一眼,瞧着她朴素的衣装和短跟鞋子,得知她位分的确不高,慢悠悠开口问道,“林常在方才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那便好。”容暨盯着她,面上似笑非笑道,“林常在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容暨冷哼一声离开,朝着与容樊瑛相反的方向走去。 “太子……居然心仪肃和公主……” “小主,您怎么在这?”婢女匆匆赶来,一眼就望见了扶着花坛神色惊魂未定的主子,急忙上前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