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永安低头轻笑,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我什么时候说……会放过二位了?” - 坤庆殿内正站着个姑娘,红着眼圈,瞧着金銮御座上的男人,不敢出声。 容珃抿了抿粉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镇国的嫡子……谢永安。” 皇帝的手掌重重落在桌面上,下首的小姑娘身子一抖,头埋的更低了些。 “自然不是!”容珃急着开口,小脸煞白,“儿臣是想嫁给谢公子做正妻的。” “儿臣……”容珃眼眶愈发红了,紧紧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说罢,皇帝长叹一声,“朕倒是觉得赵靖川这个儿郎极好,可惜他志向远大……当不成朕的女婿。” 皇帝愣了一瞬,而后眉头越皱越紧,“你口中的先例,指的是什么?” “放肆!” 容珃慌张跪下,嗫嚅着不敢说话。 皇帝扶额叹息,不愿再看地上的姑娘一眼,沉声道,“你退下吧,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才出大殿,她一眼就瞧见了候在外头的容樊瑛,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容珃不情不愿的上前行礼,干巴巴的回了句,“二皇姐。” 提到这事,容珃再也忍不住火气,抬头瞪了她一眼,恨恨开口,“皇姐一定很得意吧?生在继后膝下,抢了我的位置,白捡了个中宫嫡出,偷着乐便是,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况且,你为人子女,嘴上也该放尊重一些,虽说你身子骨不好,十几年都养在城外,但太子哥哥却是一直养在长春宫的,你一口一个继后,实在难看!”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独留容樊瑛一人在风中凌乱。 容樊瑛盯着她的背影瞧了半晌,才冷笑着低语,“跳梁小丑罢了,多余同她做戏。” 入了大殿,就瞧见了御座之上难掩愁容的皇帝。 听到她的声音,皇帝缓缓抬头,神情有所缓和,沉声道,“肃和来了。” 择婿 容樊瑛腼腆笑笑,静待他的下文。 “眼下……肃和可有中意的男子?” “你这孩子,孝心什么时候都能尽,与婚事哪里冲突了?”皇帝面上掩不住笑,低声道,“朕给你物色了几个人选,都是好样貌的公子哥,给你做驸马,尽早成婚,免得有什么变故。” 皇帝顿了顿,低声道,“嵘和命数不好,走得早,如今公主里顶头的就是你了,你岁数大些,又是嫡出,父皇不能不为你考虑。” 容樊瑛抿紧粉唇,抬手接过,轻声道,“多谢父皇。” “是。” 长春宫 小宫女面带喜色,快步走进殿中,生怕传慢了消息。 “是。” “瑛儿!”苏锦绣快有两步,朝她招手,“快走近些,让母后瞧瞧你瘦了没有。” “母后就你一个孩子,不仔细着怎么能行?”苏锦绣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拉着她左看右看,嘴上还唠叨着,“怎么没瘦?分明是瘦了!” 苏锦绣颔首,淡淡道,“可是你父皇寻你有事?” 苏锦绣闻言脸色一变,语气不满,“我儿还这么小,急着选什么夫婿?” 苏锦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不服气道,“自打你及笄,搬到了宫外的公主府去,就不常来瞧母后了,好不容易过来就说婚事……” 眼见母后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容樊瑛这才接着往下说道,“父皇让儿臣择婿,还说尽早出嫁,儿臣心里头估摸着……会不会是与蛮夷有关?” “静妃名下还白养着个质子呢。”苏锦绣琢磨了一番,唉声叹气道,“你父皇考虑的对,把你嫁到宫外总比嫁到境外强,况且宫外还有你你外祖,母后是独生,又只生了你一个,你是苏家的独苗苗,谁敢欺了你?” 闻言,苏锦绣也愣住,一时没了主意。 可若叫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嫁给一个空头草包,她也是不愿意的。 听了她的话,容樊瑛不禁有些汗颜,“若是照着母后这个挑法,儿臣还嫁得出去吗?” 闻言,容樊瑛凑上前去,视线落在画像上。 却是生了个数一数二的好样貌。 “母后和妹妹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瞧见他,苏锦绣脸上挂着不远不近的笑,低声问道,“暨儿,你怎么来了?” “儿臣才从太傅手底下逃出来,闲来无事,听说二妹妹入了宫,想着她定会来跟母后说说体己话,就过来碰碰运气。” 容樊瑛笑弯了眼睛,凑到他身边,轻声道,“好不容易见着皇兄,你可要用过了午膳再走!” 见这两个名义上的兄妹相处如此融洽,苏锦绣不仅没有半分欣慰,反而心里头还有些慌乱。 “好了,乖。”容暨揉了揉容樊瑛的小脸,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那本名册,勾唇问道,“方才,母后和妹妹是在看什么,看得那般聚精会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