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头,一时间脑中思索着,可还是毫无头绪,容素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大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凤凰军你是万不可以用在帮助他国之上的。若是你动用了凤凰军,你就得接受很重的惩罚的。”无须子其实是担心容素实在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将算盘往凤凰军上打,才出言提醒的。
可哪知道他这话,一下子倒是提点了容素,她还有凤凰军这个手段,既然如此,那肯定不能白拿着不用。
容素忽而抬起手,轻轻拍了下无须子的肩头,笑着说:“放心。还有,多谢你提醒。”
无须子以为容素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顿时欣慰无比,都说容素大人性格乖张,可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无须子怎么想,容素不知道,也没心思去知道,她现在只想快些见到她的凤凰军。
再和无须子打听了凤凰军具体的位置,才知道凤凰军就在凤女宫的后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容素眼中一闪而过的睿光,既然如此,那就去会会属于她的将士们。
——东洲——
此刻的东洲,天空似被厚重的乌云笼罩,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城内,大街小巷上,路人行色匆匆,他们的脸上皆是惶恐和不安。
市集上,昔日繁华不再,只剩萧条凄清。
商贩的吆喝声稀疏而无力,偶尔传来的匆匆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增添了几分紧迫与不祥。
皇宫中,摇曳的灯火似预示着暗流涌动。
大殿之上,几位重臣面露凝重,争论声此起彼伏,却难有定论。
老相国站在中央,白发苍苍,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紧握着手中的玉笏,声音虽显疲惫却坚定有力:“东洲不可乱,也不能乱!裴王虽失,但吾等仍需守住东洲,护住百姓,共同对敌!”
然而,四周回应他的,多是沉默与迟疑。
一位大臣的质疑已然不加掩饰,握着玉笏看向老相国:“陛下年幼,北洲便是因此而一而再侵犯我东洲领土,我认为必须立即让陛下禅位给同宗室的亲长,为了东洲,请陛下深思!”
话毕,大臣朝轩辕尤重重跪下,紧接着陆陆续续又跪下了好几个大臣。
轩辕尤一直拼命压住眼底的慌乱和不安,心里噙满了害怕,却不得不顽强地保持威仪,这是师父说过的,无论遇到何事,他作为东洲之主,决不能退缩,也不能露出一丝怯懦。
老相国见大臣逼迫轩辕尤,老脸瞬间就露出了愤怒,指着大臣叱骂:“好你个王三!收起你那司马昭之心!陛下即便年幼,那也还有我!”
王三丝毫不惧老相国,依旧跪在地上,看着轩辕尤,好似不要一个结果就不起来一般。
面对这样的局面,老相国都被气得脸庞红成火炉,指着王三的手都在颤抖。
轩辕尤即便心里慌张,他小脸还是绷紧了,低眼看着王三,稚嫩的声音虽小却坚定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王爱卿。父皇离世才刚刚一月多,你便不把朕这个先皇亲封的皇帝放在眼里了吗?”
王三没想到这个年幼的帝王竟还有这样的威仪,竟有一丝心虚,连忙低头:“臣惶恐。臣不过是为了东洲。”
没给王三说下去的机会,轩辕尤冷笑一声,从龙椅站起来,身高不高,可给人的感觉,他这一刻一点也不像六岁,反而像个成年人一样。
“王爱卿这种时候不想着消除外患,却要在此时掀起内忧!你是要造反是吗?”
这偌大的罪名压下来,王三瞬间就白了脸色,接连磕头慌张起来:“陛下,臣绝对无此意!”
轩辕尤冷冷挥袖,威仪自显:“来人,将此包藏祸心的王三给朕拖出去砍了!”
王三一听,惊恐万分,睁大了眼睛求饶:“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两名侍卫闻声而至,面无表情地架起王三,王三的双腿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发出绝望的呻吟。
轩辕尤袖下的小拳头颤抖着握紧,目光冷寒地看着王三被侍卫拉出了大殿。
随着一声沉重的落地声,王三的惨叫声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滩鲜红的血迹,缓缓向四周蔓延,与灰暗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
殿内众人皆是一震,无人再敢轻易言语,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心头。
待到退朝后,轩辕尤走回行宫,双腿瞬间就发软,身旁的宫人看见立马扶住了他,担心地轻唤了声:“陛下。”
轩辕尤强忍着要哭鼻子的冲动,咬着嘴唇,摇头:“朕,无事。”
慢慢赶来的老相国也窥见到这一幕,心头微微发酸,站在轩辕尤身后,等他缓过来后,才踱步过去。
“陛下。你做得很好。”
轩辕尤背对着老相国,低着头,深呼吸了下,才勉强压住上涌的情绪。
“相国,这都是裴王教朕的。可裴王现在还没有消息。朕好担心他。”
老相国听闻,浅叹了口气,略含疲惫的眼睛也漫上了担忧,看向了不远处的池塘中飘摇垂头的青莲:“裴王殿下把陛下教得很好。也请陛下相信裴王殿下,他会没事的。”
轩辕尤目光也不禁随着老相国看向了远处,整张小脸都挂满了忧色。
——
第一次见到了凤凰军,容素只想用两字形容。
松散。
在宽阔的营地前,那些将士,有的坐在一起谈天论地,有的就干脆卧在草坪上睡觉,甚至更过分的还有人聚在一起赌起了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