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老婆依旧翘着嘴角,眉眼含笑,但被心里有鬼的小兔子看在眼里,简直是威胁性十足。 这时候容秋又觉得当兔子好了。 ……呜呜,可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他的试探绵里藏针,看似一团和气,内里却锋锐无比,直指容秋的痛处,可试探完又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可他这样一直笑眯眯的,甚至态度比之前还要温柔不少,就只让容秋更加担惊受怕,连老婆亲自去吓唬他的朋友们都让他没那么开心了。 颜方毓把剩余的小蘑菇收了起来,随手替他擦了擦沾在嘴边的草屑。 “唔……”他长叹口气,“真是感觉好久没睡过床了呢,今天也算托你的福,终于可以重新……登堂入室。” 那人屈肘用指节抵住额角,面向容秋,眼帘微阖,浓密的睫毛遮住瞳仁,好像是正看着他,又似是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朝老婆一步步蹦了过去,像信徒仰望神佛塑像一样,在那人身前扬起头痴痴地看着。 “……哈!抓到了。”他在容秋头顶发出轻笑。 任由那人袖间的清香飘忽而至,将他牢牢裹紧。 即使他没有再搂着容秋,可小兔球依旧乖乖团在他身前,好似真的被袖香锁住一般,完全没有动弹。 颜方毓从棋盒中摸出一子,落在棋盘上。 清明书院课程教得很杂,自然连围棋也有,这副楠竹棋盘就是围棋课发给每个学子的教具。 只留下这副棋盘。 颜方毓边落子边悠然自语:“以前只有师尊才乐得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偶尔为之……好像确实挺有意思的。” 只知道颜方毓已经两边各落了七八子,黑与白交缠在一起,偶尔像两条势均力敌的蟒蛇,偶尔又像树干与盘绕其上的蔓藤。 像是在和小兔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容秋抬爪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自己没听懂。 还没听清老婆说了什么话,兔兔的身体已经一个激灵自己弹了起来。 容秋甩了甩被压塌的脑壳毛,颜方毓的袖摆正好擦过他的耳尖,将另一颗黑子落在那颗孤零零的白子旁边。 “当年深掩地底的魔宫,就是靠着这一条条地下暗河,将魔族产出的灵气输去各地的。” “哒” “魔宫虽然已在百年前被摧毁,但早早流入地下河的灵力却还未消散殆尽。” “少的,就以灵石装载运走; 颜方毓一粒一粒落子,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完全不用思考一般。 “但这地下暗河中的灵力就如深埋在地底的矿石,采之有尽,用之有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