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希冀地看着他：“颜哥哥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对不对？你以前说过的，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 容秋捂着耳朵大喊：“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见面前的小兔崽子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颜方毓上手拉了拉容秋的手臂。 他连胳膊带脑袋晃了晃，手掌依旧紧紧贴着耳廓，半点没被颜方毓扯下来。 他的眉头很轻地拧了一下，紧接着倏然揪住容秋的衣领，将他拉进怀里，折颈贴上对方的额头。 识海相通，黑色的潮水围合而来，“咕咚”一声将容秋吞没了。 半梦半醒之间，容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因果课教所中，还是在那片月宫陨落后的废墟里。 与已凝出元婴的颜方毓不同，容秋神魂松散，落在识海中便如银河中的漫天星子。 颜方毓的声音在他四周响起：“那你想要什么？” 颜方毓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床榻之上的两人离得更近了，鼻尖碰着鼻尖，发梢绞着发梢，从远处看几近是在接一个亲昵的吻。 像是有无数个容秋在同时说话，根本无需颜方毓多问，小兔子的心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见没见过的东西。” “跟老大他们一起玩——” 容秋皱着眉头，身体在他的掌心下微微挣扎了一下：“不——不会的——” 颜方毓再一次强硬地打断了容秋。 他低沉的声音在容秋耳边和识海中一同响了起来，隆隆如崩雷、如滚石，振聋发聩。 容秋被他笼在怀中，似是很不安稳，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后面滚来滚去。 识海中静谧无声，仿佛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容秋们不约而同地藏了起来。 是比“女朋友和妈同时掉水里了你救哪个”更加难解的论题。 容秋显然不会把颜方毓打死，但沉默其实也是一种无声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在颜方毓忍不住要松开手掌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星光亮了起来。 万千声音齐齐汇成一道，回答着那个遥远的问题：“我……只要颜哥哥！” 在这漂泊的旅途中，鲜少长久离家的小兔子，其实也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扣住容秋后颈的手掌蓦地收紧，周身灵光忽然大盛，如银河星盘徐徐流转起来。 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实在想向天命寻求认同一般，再次问卜起来。 细如蛛丝的理智垂落悬崖边，将临渊的颜方毓又堪堪拉了回来。 颜方毓的肉身像是此时才重获神魂，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原是需要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