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一会儿是不是可以回去继续干活儿了?” “你还想干活儿?!”甄凡的眉毛又竖了起来。 他的蠢是建立在理所当然的傲慢上,于歪门邪道这方面其实是很有些小聪明的。 江游从小惯被别人阿谀奉承,舔起人来自然也手到擒来。 “你刚刮完疹,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还是先,好好休息。”甄凡话语温和,和刚刚咆哮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游低眉顺眼地答道。 甄凡又多了一个病人的药要去煎, 因此只有容秋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了。 吴用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 觑了一眼容秋有点垮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安慰道:“甄先生他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他这样凶你, 也都是一片拳拳的医者父母心, 小秋别往心里去。” “啊?医者父母心?”这词容秋以前没听过, “什么意思啊?” “唔唔,确实有点像我娘。”容秋点点头, “她平时骂我爹就蛮凶的。” “唉, 要是知道我爹娘他们在哪里就好了。”容秋边拔草吃边忧愁地叹气。 容秋越想越悲愤:“……呜呜!没娘的孩子真是像根草啊!” 吴用:“喂, 喂?小秋?你还有在听吗?” 吴用:“……” 小甄长老改不掉唠叨的毛病, 又车轱辘话来回说,叮嘱了容秋一大堆注意事项, 听得人耳朵都能生茧。 吴用站在甄凡身后,在后者看不见的角度不停给容秋做口型。 终于,在甄凡的叮嘱告一段落时,容秋开口答了句:“知道了娘亲!” 他把刚喝进口的花茶喷了出来。 容秋无辜道:“是吴师兄教我的,‘医者父母心’,甄师就是我的娘亲鸭!” 吴用连忙解释:“我没有!我只是说医师对待病人,就如同父母对待子女一样用心……” 简而言之,小兔子能有什么错! 他颇为大逆不道地举起手,打断了甄凡后续的数落。 甄凡刷地扭头,果然看见对面的椅子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小兔子?早就借着他刚才扭头的功夫溜走了。 吴用:“……” 算了,横竖都是要被骂,他已然没有挣扎的必要。 留给自己的灯火、热乎的饭,以及一个喜爱的人。 “回来了?” 容秋眼睛亮晶晶的:“嗯!” 颜方毓手肘支在桌沿,懒散地托着下巴。 恍然间,这位向来形单影只的青年仙君,似也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自己是什么,田螺姑娘吗? 所谓小别胜新婚,容秋已经一个白天没与他见面,便也像初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