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需要在腕上试毒,袖口就没有扎紧,动作大点袖摆就会掀起来。 惊恐之余,江游还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没事?!” 江游:“……” 江游只觉得一口老血闷在胸口,两条胳膊上,又痛又痒的感觉直往他骨头缝里钻。 江游听到了多少? 之后的一片兵荒马乱中,容秋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江家兄弟虽都有“目中无人”这项家传绝学,但表现又些许不同。 而江游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看容秋的笑话,说不定还会在近旁帮腔造势,跟着奚落他一番。 毋庸置疑,这家伙悄没声息地伏在田里,只能是在偷听。 容秋勉强有点安心。 甄凡恨铁不成钢的喝骂从门板后传出来:“闭嘴!省点力气,刮疹的时候需要保持清醒,你要是早早累晕过去,一会儿人也就过去了!” 江游的嚎叫声“嘎”地一下停住了,像是嘴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你这胳膊已毒素入骨,再不刮掉手就废了,容不得一点耽误!有什么事刮完骨再说!” 门外的吴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向前踏了半步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听见房内一声吊至极高的闷哼后,还是沉默将敲门的手收了回来。 吴用摇了摇头:“没事。” 更何况,听这动静甄凡已经在下刀子了。 纵使是另一个世界的修士们,也颇有那种祖传的“来都来了”精神呢。 门从里面打开,甄凡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幂篱大抵是什么防污的法器,雪白的纱幕一滴血都没溅到,清晰可见后面甄凡向两人瞪来的眼睛:“还不去除草,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两人哪敢说话,缩着脖子齐齐转身。 “没说你!”甄凡在他们身后喝道。 甄凡:“跟我过来!” 而旁边的吴用则是连个磕绊也没打,一溜烟窜回了药田。 算了,并没有人在意。 吴用在药田闷头除草,江游还在客舍躺尸,附近再无旁人能偷听他们说话。 甄凡:“……” “你化形不久,对于怎么做人都尚且不太熟悉,遑论有孕,做出些错事也无可厚非。”小甄长老语气柔和了不少,仿佛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提着一把小水壶,在阳光灿烂的小花园里慢悠悠浇花的温吞师兄,“我也不是有意要骂你,只是……” 甄凡卡壳了半晌,后才说:“呃,只是忍不住想骂。” 这就是人能说的话吧。 “我们宗的弟子长老们都很喜欢你,前些日子几位长老还在为你肚子里是个男孩——呃,是只雄兔宝还是雌兔宝吵得不可开交, 说等下个月能探出胎儿性别时一定要来看你呢。” 甄凡点点头:“腹中胎儿一般生长到三至四个月时便能辩出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