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好像是个事实。 还好灵璧那头的人看不见他的心虚。 颜方毓连忙正色道：“师尊，清明书院选址时，是否请了您做衍算？” “我观天机有掩，卦象微妙，似乎……”颜方毓顿了一下，迟疑道，“似乎与当年的事有关。” 薛羽捧着灵璧嘚啵嘚啵嘚：“清明书院？你怎么跑那儿去了？见到小山兄他们没？哎，我记得以前在那儿的时候没什么特别感觉啊？” 岑殊：“知道了。” 容秋没明白那人知道了什么，也没明白自己老婆“好”个什么，但似乎双方都挺满意这次交谈的。 对面两人的声音都远了些，似乎灵璧已经不在身旁。 那道冷冽如雪中松梅的声音便更远了，轻得几近听不见。 “我什么时候表现不好了！” 他的手忘了收回来，还盖在容秋脸上。 两人无言对视一眼。 一时间，大殿中落针可闻，只能听见从灵璧中传来一阵阵衣料和绒毛的摩擦声。 容秋还没想明白，便听见那边少年人又在说话了。 “我怎么表现不好了？摸摸你的良心啊师父！昨天晚上明明——” 灵璧中一下子安静了。 “——哦，电话忘挂了。报一丝啊二师——” 他按着额上狂跳的青筋，双眸一垂，与容秋向上瞧来的目光正正对上。 一时间相顾无言。 颜方毓五指飞快一拢，捏着容秋的脸颊把人的嘴巴捂住了：“……别说话，睡觉！”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还没说完呢！”容秋扒着颜方毓的手，像是不说点什么就来不及了一般飞快道，“什么‘有掩’？什么‘微妙’？什么‘当年的事’？告诉我告诉我，我也想知道！” 说完，颜方毓再次手掌一拢，想把他的嘴巴重新捂上。 颜方毓手指拢了个空，只有指尖在容秋小巧微突的喉结上轻轻抹了一下。 他话音刚落，却见榻上薄薄的锦被飘了起来。 他猝不及防，被锦被劈头盖脸地包了个正着，紧接着被严严实实地捆成一只被卷，“砰”地倒在床榻上。 “应该睡觉！”他没好气地说。 吃饭只占着嘴不占耳朵, 不耽误他听故事，颜方毓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大略给他讲了讲。 容秋疑惑：“什么意思？” 有可能是求而不得, 但更大的可能, 是谋求廌刀只是一个幌子，江潜鳞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此。 颜方毓点了点头：“大抵如此。” 人族总说兽修阴险狡诈，实际上明明他们才是更狡诈的那方。 想要什么便上门问什么, 这更像是江游这个蠢蛋才能做出来的事。 除了他听得云里雾里的那部分，抽丝剥茧, 除了话语中满满“想要廌刀”的意思外, 容秋竟再也琢磨不出什么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