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被他揉得闭不紧嘴巴，只好含含糊糊地呜噜乱叫：“口水！口水要流出来惹吸溜——！” “咔！” 颜方毓的虎口还扣着他的下颚，容秋张不开嘴，只能“嗯嗯”几声。 容秋及时出声：“颜哥哥你——唔！” “你不要、” “我了、” 如此来回几次，容秋的声音断断续续，活像个小结巴。 颜方毓乐得不行，松开他的下巴愉悦道：“怎么不说话了？” 颜方毓拇指一压，又把容秋的下巴死死扣上了。 小兔子一脸被耍了的怒意，使劲去扯颜方毓的手腕。 又玩了一小会儿，颜方毓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从矮几上重新端起药碗。 颜方毓笑了。 随着勺子在药汤里搅动，那股浓郁的，形容不出来是什么的怪味儿又散了出来。 他以前在小药宗都没有喝过这么难闻的药！ 小甄长老招不到药童，多少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不喝、不喝！我不要喝！” 他见过追着孙子喂饭的奶奶，见过追着剑宗弟子喂丹的小药宗弟子。 颜方毓：“不喝我可就要欺负你了？” 蒙住脑袋前还不忘伸脖子回他一句：“之前也不少欺负呀！” 这话说得，好像也没啥问题。 究其根本，也不过是自己刚刚逗得稍微那么有点过火，对方就是不愿意顺着自己的意思罢了。 相反，他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颜方毓抬手拽拽被角，被容秋狠狠地拽回去，掖进屁股底下。 容秋忽然从被团里探出一个脑袋，愤愤地抠他字眼：“也是你的兔崽，是我们两个的兔崽！” 这一生中有很多东西冠以过“颜方毓的”的名头，却从未让他有过像此时这样……强烈而又奇异的……拥有感。 颜方毓愣了一瞬，骤然绽出个笑来。 容秋这才有点满意。 颜方毓失笑：“一直在我手上呢。” 与刚刚满床打滚的撒泼样判若两兔。 小兔子面皮甚薄，刚刚自己不过随意捏了几下，便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团团久未消去的红痕。 再配合容秋被难喝到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明明该是温柔喂药与乖顺喝药的平和场景，愣是被小兔子渲染得像是新一轮的任人欺凌。 一碗药汤喝完，容秋俨然已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蜜饯，挑出块大的喂进容秋嘴里。 他嚼吧了两下，几乎要淌下泪来：“……生兔崽太难了呀！” 容秋的眼珠子像缺了油的齿轮，十分艰涩地朝颜方毓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