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 嗯……舔起来虽然还是软软的,但好像变糙了一点,还有一股被子味儿。 容秋如遭雷击。 他到手还没一盏茶的新老婆! ……嗯? 想不起来。 容秋想起庄督学说过的话,东西爱惜就能用得长久,不节制便容易坏。 容秋只好不情不愿地放过它,改在人偶颈间小心地挨挨蹭蹭,又小狗似的嗅了嗅,紧接着,将它侧颈的一缕发丝咬进嘴里。 ——是一小段叶子嫩绿的枝条。 然而此时这东西已经变回原貌、又进了容秋的嘴巴,断没有让他活过今夜的必要。 有点好吃,再来一枝。 容秋一连咬了几条,把人偶左侧颊边的垂发给吃秃了。 “鞋底也不脏,至少比你捡的那堆破树枝干净。” 他口齿不清地慌忙应着:“唔唔哦,没有嫌弃颜哥哥的意思噜。” 颜方毓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用被子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嘴巴还在一通嚼嚼嚼。 “练习姿势罢了,不要做奇怪的事情。”颜方毓这样说。 容秋一下子高兴起来。 不过颜方毓的话还是提醒了他。 容秋按照颜方毓昨晚的姿势帮人偶摆好动作,小心翼翼枕在了人偶臂膀上。 和老婆相同的人偶,也拥有与老婆一样坚实的臂膀,枕起来直硌容秋的后脑勺。 ……草木气息? 不仅之前被容秋吃进嘴里的乌发不能维持化形,现在就连被他咬断的那些也隐有些危险了。 倒也不是他吃不下,主要是怕明早人偶脑袋上真的寸丝|不挂,找什么借口好像都有点丢人。 幽幽的青草清香从嫩枝断口处飘了过来。 容秋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正好那把发丝已经长出叶子,必然是再坚持不了整晚了。 容秋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欢天喜地地凑去人偶颈边吧唧吧唧开始嚼。 容秋自己没意识到,吃着吃着他的小兔嘴都显了出来,枝条嗖嗖被他嗦进三瓣嘴里,比人嗦面都快。 原来这就是老婆的皮毛——啊不,是只有皮——亲起来的感觉。 好像很薄,就像今晚的小包子皮,随便用牙尖磕磕就能流出香甜的汁水。 衣物虽与人是一体,领子扯不开,但领口并未贴紧脖颈,容秋轻而易举便能触到它的颈根。 人偶是死的,自然没有脉搏汩动,容秋却能敏锐地感觉到,此处的皮肤比别处还要纤薄脆弱,好像多碰几下就会磨坏肌肤、重新化为锦被那样。 薄薄的皮肤裹着软却韧的血管,被容秋的舌尖压下去又浮上来,压下去,又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