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修为太低，还不会御器，不然一定要去云上看看……”他话说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期冀看向颜方毓，“颜哥哥这样厉害，一定摸过云吧！” 容秋激动得哇哇大叫：“是什么样的感觉？比绵羊的毛毛还软吗？” 容秋乍然听到颜方毓提起他的尾巴毛，还以为这人又要威胁他，要摸摸尾巴才肯告诉他。 “硬的？！”容秋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惊讶说道。 容秋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却不太明白那是什么。 颜方毓似乎有些惊讶于他做这样的联想，却也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对。” 容秋摇了摇头。 等他站在浓雾中央时，虽然远处依旧一团白影，可他并不觉得近处之景有何不同寻常。 嗅起来与尝起来不一样、看起来与摸起来不一样、远处看与身处其中时不一样…… “好有意思！”容秋由衷说道。 颜方毓定定瞧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小兔子还有如此远大的意向。 他紧紧搂住枕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颜哥哥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觉得我在说大话，连筑基都没有就在想结丹的事了吗？” 结丹后才能脱离五谷轮回、肉身不衰；能脱离地面束缚，御器飞行。 他只是原本以为，容秋听他这么说完之后，一定会嚷嚷着让自己带他去云上看看，却没想到对方连一丁点这样的念头都没起过。 “颜哥哥……？” 他看见颜方毓的神情出现一种很细微的变化，像是迎来春日的湖面，熏风终于吹化了最后一块浮冰。 这样的情绪对于小兔子来说显然有些太复杂了。 这样说话的时候，容秋的嘴巴开合，下颚便也跟着微动。 不知是修为低微肉身脆弱的缘故，还是小兔子本就皮娇肉嫩、难受磋磨，刚刚颜方毓捏过容秋的下巴，此时他左右下颌骨边沿便各留着两块深红色的指印。 颜方毓收回目光，紧抿的双唇蠕动一下，轻声道：“刚才，对不住。” 刚刚那一瞬间颜方毓确实心绪难平、心魔丛生。 既然是容秋一心向往，那自己就算是顺水推舟做出什么，也难担什么错处。 小兔子行事如此荒唐，是因为他初入人世，尚且懵懂，徒有人形却不通理法、不知分寸。 若是他仗着容秋的“不懂”而做出些什么，那才是真的连禽兽都不如了…… 这一道别样的美景，叫谁看了能不晕乎？——反正容秋很晕乎。 容秋脱口而出。 见颜方毓眼瞳微微睁大，容秋又赶忙说道：“没关系！不管什么事都没关系！” 颜方毓语气微哂，眉眼间的神色却软和下来。 颜方毓抬起手，手心向下，像招呼什么小动物一样向容秋招了招。 容秋不明所以地膝行两步，抱着枕头蹭到床沿边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