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方毓虽然自傲,但贵在接受现实,算不出的事便是注定算不出,天下第二就是注定的天下第二。 就一如当年的清世行动,别说颜方毓算不出天机,就连他的师尊也是如此。 不过是同他以前走南闯北锄强扶弱一样,纵使事情再匪夷所思,他只管抽丝剥茧、寻到真相便好。 他稳住心神,再看向面前的容秋时,便与看向其他人再没什么区别。 纵使两人亲都亲过了,但那种感觉更像是被小动物舔了一口,而不带别的什么旖旎情愫。 此时见他懵懂至此,颜方毓那喜欢替人操心的毛病又冒了出来。 小兔子在色色上一向无师自通。 “我知道的!我连耳朵都不让别人摸呢!”容秋忽然就有了底气,声嘶力竭道,“我一直有在为颜哥哥——守身如玉——!” 颜方毓一口热茶险些喷出去,将将稳住不到十息的心神立马破功。 容秋小声争辩:“我没有……” “那、那,人形的其他私密之处……都是哪里?”容秋小心翼翼地问,“以后我……我不碰颜哥哥那些地方就是了。” 而颜方毓答与不答似乎都更是怪上加怪。 到底是不是装的? 颜方毓张了张嘴巴,又卡了壳。 容秋委委屈屈:“哦。” 而那锅冷茶更加无人问津,容秋不知道颜方毓是怎么处理它的,不过自此以后, 他连这套茶炊都没再见过。 月上山巅时, 两人都收拾好了心情。 当然, 只有颜方毓是在假装。 每一件教所后面都设有专供先生休憩住宿的殿宇, 因果课也不例外。 两人在相向而立大小瞪小眼,似是一走一追后又同时站住, 呈僵持之势。 “——当时颜哥哥答应我的,要能天天见、天天说话、天天摸一摸我。”容秋掰着指头一个个数过去, 抬头控诉道, “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可当时颜哥哥答应的是‘时常’!” 至于他当时那句“偶尔也行”,因为话没说完就被颜方毓打断了, 此时容秋自然是提也不提,权当没这事。 “一天十二个时辰里, 我要上四五个时辰的课,睡四个时辰的觉, 吃饭走路要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还要修炼,就算是在颜哥哥身边修炼,那时间也很短,根本算不上‘时常’!” 就算是住在了因果课教所,他和老婆好像也没多少能在一起的时间。 “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对——那又和你非要跟去我的寝殿有什么关系?” “就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时常’吧。” 颜方毓张了张口,最终叹了口气道:“‘一起睡觉’这种话,我们人族也不会说。” 颜方毓又为自己一去不复返的信誉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