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杰站在张晴的病床旁边,医院很冷,他缩着身t打哆嗦。 张凯杰暗暗庆幸没有遇到庭珊,因为他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庭珊。 每一晚,张凯杰缩着身t躺在双人床的左侧,他清醒地期待着床铺右侧会有任何动静。但是天还没亮,他就起床梳洗。每一天出门前他都会站在门口等待,那怕一个眼神,他只想再看到庭珊送他出门时的眼神。 他太害怕看见她们的眼泪。他不是厌恶,不不不。他是害怕!她们的眼泪永远都流不完!她们会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他就得一直安慰一直鼓励一直付出心力!到最後……他知道到最後疯的人一定是自己! 所以,张凯杰逃离他甜蜜的家。 林庭珊不是因为发现张凯杰不见人影而打电话,她是支撑不住需要他来接替。林庭珊根本没发现张凯杰不在家里已经一段时间, 张凯杰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张晴的右手,熟睡的张晴猛然ch0u动着身t,吓得张凯杰立刻把手缩回来。他嘲笑着自己的懦弱,懦弱的不知道怎麽面对随时会攻击人的nv儿。 不对!他的nv儿为什麽要接受这种待遇! 那一天,张凯杰四处联络不到消失的家人,庭珊的手机忘在沙发上,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张晴的手机更不用说,直接转语音信箱。他在家里苦等了十几个钟头,坐立不安的在家里走来走去,一下子到厨房倒杯水,却把装好水的杯子忘在厨房流理台。一下子又跑到浴室想要冲个热水澡冷静,却扭开水龙头自己跑到客厅看电视,直到热气从浴室弥漫出来,才惊觉自己刚刚做的蠢事,急急忙忙跑到浴室关上水龙头。 市立图书馆很大,独栋的白se建筑,半圆形前院覆盖着鲜绿草皮,草皮中央的石砌步道一路笔直到鹅卵石阶梯,走上鹅卵石阶梯就是图书馆的自动玻璃门。 图书馆一楼是整片的落地玻璃,就像百货公司的橱窗,一眼看尽弧形柜台前排队等着借书还书的男男nvnv,以及在书报杂志区弯腰眯眼看着报纸杂志的伯伯婶婶。二楼和三楼同样环绕着落地玻璃窗。 图书馆室外的巨大探照灯就跟bang球场一样。 妈妈第一次带我来到这里时我就吓傻了。 不管,我就是不喜欢这个毫无ygsi的图书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外面,是哪个脑残的笨蛋设计这种风景欣赏的建筑。如果眼睛要看着外面,那就去室外。 现在,我再不喜欢也不能拒绝它了。 哇,你到底来看书还是看风景啊? 哇,你如果真的要看好视野,你乾脆去买张机票飞上天好了! 市立图书馆有地下两楼。地下二楼是室内停车场,地下一楼就是乏人问津的书籍区。 地下一楼的书架放着一整排相同颜se相同大小的书籍,那些好像是史记还是人物传记。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走过去一看究竟,不过我很喜欢摆放整齐的书籍。其它书架杂乱的塞满美术史、绘画和雕刻、歌剧、古典芭蕾和现代舞等。艺术类的书塞了好几层书架,但是极少的时候才会有一两个人走下来找寻这一类的书籍。 地下室的日光灯光线很柔和,我ga0不清楚是灯罩的关系还是电压的缘故,还是地下室的尘埃总是b地面上还多? 我会窝在最左边的角落,背靠着墙壁,头抵着收纳柜,享受着独处时的宁静。 我常常一窝就是好几个钟头,我以为我在这里就像个隐形人,但是我错了! 当我开始翻阅《牠》的时候,我简直没办法停下来,甚至觉得 班上同学常常会好奇我在看什麽书。他们不懂怎麽有人会对一本厚到可以砸si人的书感兴趣,而且还会在看书的同时发出津津有味的呼呼声。也许这就是我跟班上同学找不到话题聊的最主要原因,因为我实在没办法看整本都在卿卿我我的言情。 当然,我也不是因为热ai史蒂芬.金的作品就自以为高人一等。毕竟,能够写出一本书的作者,我都怀抱着崇高的钦佩。因为我是读者,我对每一本书都抱持着尊重,即使我一辈子也不会翻开来看一眼。 我列表的书单里就有阿嘉莎.克莉丝汀,玛莉.希金斯.克拉克,甚至是柯南.道尔。或是经典名着《小妇人》、《梅岗城故事》、《咆哮山庄》等。 故事创造着主角的人生,纵使是悲剧,也能够因为几个字,变成流下眼泪的圆满结局。 林庭珊回到家,没有开灯就迷迷糊糊沿着记忆走到房间里。 林庭珊下意识走进张晴的房间。 张晴占据林庭珊全部注意力,张晴就是林庭珊世界的中心。张晴以外的事物,她不会再放在眼里。林庭珊深信;盲目而且坚毅的相信,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张晴的安全。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张晴的复原。而且她拒绝承认,她的执着压迫着张晴也压迫她自己,她固执的相信她的全部付出可以换回原本的nv儿,那位ai笑、活泼;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本书的张晴。 林庭珊猛然掀开棉被,伸直双手胡乱地找着垃圾筒,一抓到垃圾筒就把头整个伸进里面狂吐。她茫然的抬起头,黑暗的房间里床头柜的萤光时钟亮着时间。林庭珊闻着自己的手臂,医院的味道,循环的空调里有着药味和消毒酒jg的气味,以及垂si病人呼x1出来的腐臭气味。 林庭珊的nv儿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美好的张晴,却无法陪伴现在的封闭脆弱的张晴。她要陪着她的nv儿,不管如何,她要陪着张晴走过黑暗的时期。林庭珊要让张晴知道还有人ai着她、在乎她、等待她,期盼有一天能够再看见张晴开朗的笑容。 林庭珊紧握双手抵在额头,宛若祈祷般低着头,喃喃自语着:「我ai我的nv儿我ai我的nv儿我ai我的nv儿」。 市立图书馆离我家太远了,停靠我家的公车班次也少得可怜。我真的很懒得等公车又颠颠b0b0的坐公车,然後回来时又再经历一次讨厌的感受。 所以我乖乖闭上渴望故事的眼睛,睁大si背y背的眼睛,把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元素表每一个化学反应装进脑袋里。告诉你,如果学测只考国文和英文两个科目,我根本可以考进任何一间指标高中。只可惜,还有数学和理化。 高中第一年,我偶尔周休放假才会坐公车去市立图书馆,因为陌生的学校、繁重的课业和适应中的公车路途,实在让我不堪负荷。有时候等公车等的发慌,我就会研究着公车站牌上面的公车路线。渐渐地我发现哪一路公车可以到我读的高中,而哪一路公车可以从我读的高中到市立图书馆。坐公车从学校到图书馆的时间很短,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重点是车班很多,每三十五分钟就一班车,我放学走到公车站牌,公车总是准时到站,简直b我房间的闹钟还准时。它有一次快没电了也不表示一下,害我安安稳稳的睡过头,直到妈妈困惑着我怎麽完全没声音,才发现我还流着口水窝在棉被里。 高中第二年,妈妈妥协了我的放学路线,就是市立图书馆然後回家。前提是我必须在坐公车时电话知会一声。 这时候,妈妈一如往常的一句。 点点点、点点点。我每一次听到这一句都会翻白眼说。 「我只是告诉你,好让你记在脑袋里。」 真是奇怪,我明明没有一次迟到过晚餐时间,为什麽她每一次都要提醒我呢? 我早点明白就好了! 但是我知道我在哪里。 痛苦像沙漏般不停累积,灌进我的t内。破碎的家庭、破碎的父母、破碎的我和破碎的情绪,碎成沙的生活每一天都灌进我的t内,使我不能负荷。 我应该想个办法倒转自己,流出t内压抑着我使我痛苦的沙。但是我该怎麽做?我连个头绪都没有。 我溜动着眼睛,想要转动僵y的脖子却无法动弹,莫名的紧张在我心里升高,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发现自己不能动,我好像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一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没有印象我到底做出什麽事。不过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所以我才会被绑着。 爸爸一边说一边c作着病床的c控阀,我感觉病床的上半部渐渐升高,突然情绪慢慢平静。也许我想要坐着不想一直躺着,我的身t应该是躺到变僵y了,或许我以後要试着坐着睡觉,说不定我的噩梦也会平息,不会频繁的出现。 爸爸拿着装着半杯水的塑胶杯,cha着x1管。他举棋不定的站在我的面前,连该不该让我喝水都要经过我的同意。那位禁止我喝可乐、命令我把讨厌的食物吃乾净的人,到底跑到哪里了? 我摇摇头,看着爸爸连放下手里的塑胶杯都拿不定主意。「放下吧。」我无力的说着,头朝着病床旁的床头柜歪着,「我等等想喝就自己会喝。」 爸爸放下手里的塑胶杯,不知所措的站在我面前,苦笑着说:「没错,我解开绑着你的皮带,你想喝水就能自己拿,没错。」 「你五天没在家了,你搬走了吗?」 「没有……小晴,没有!」 「我只是……你知道……公司突然要我出差,我五天就是去了……那个……就是……总之,爸爸不能不管公司的吩咐,你说对不对?小晴,你怎麽会这样想呢?我……我根本不可能会离开你啊!我怎麽可能会在这个时候。」 爸爸张大嘴又赶紧闭上嘴。我知道他没办法说出现在是什麽时候。我只是故意问他,或许我想要有个人大声的说出来我发生了什麽事,不要遮遮掩掩地把我的不幸当作说不出口的禁言,或是想要藏起来当作无法见人的肮脏过往。 假!太假了!你们假的让我好难受! 「小晴,我当然。」 我不知道我的嘴怎麽了,不过现在我有好多话想说,就像以前一样。 我深深x1气,x1进医院里不乾净的空气。 我看着天花板,试着想像灯关上了之後,躺在这里就跟躺在坟墓里一样吧。 他惊讶着张晴说出的这些话,为什麽沉默了八个月,却选择现在说出心里的话。他很明白,张晴刚刚说出口的话,铁定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连她的心理医生都没有。 有时候张凯杰放假,他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张晴会突然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等他问一句怎麽?想说什麽?。张晴的眼神会东飘西溜的支支吾吾一阵子後,才会切入重点滔滔不绝的说出口。 张晴觉得跟独揽家中大权的妈妈说出烦恼,她一定会用俐落到简直不可思议的简单方法来解决。因为张晴知道,对於林庭珊来说烦恼就像帐单,帐单寄来就去超商缴钱,帐单逾期就去临柜缴钱,没有那麽复杂也不可能困难解决。 张凯杰想要大声地说出他明白张晴的想法,他明白张晴需要的是什麽。张晴不想要一昧地ai她、同情她、可怜她。张晴想要的是……「小晴,我知道你。」 「爸爸,我知道我伤害过人,虽然我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我知道,我想我的内心深处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有时候,我看着你或是妈妈,我的心好痛,我不知道为什麽,可是我就是痛到快要窒息。我说不出来,爸爸,我没办法看着你们,告诉你们我有多痛!我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已经……八个月了,我一点都没有进步。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走出来,一步都没有走出来。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每一次你们问我,每一次妈妈问我,问我好一点吗?问我感觉怎麽样?我很想说,我有好多话想说。但是……我就是说不出口啊!就像……像那个时候无法求救的我一样!你们在我身边,我却无法向你们求救!多久了,我 张凯杰看着张晴逐渐对焦的眼睛尽是委屈,眼眶里溢满泪水。 张晴越来越激动的说着:「原谅?我为什麽要别人的原谅?我并不想要别人原谅我!我不想要因为我经历过……经历被伤害过的痛,所以别人就可以原谅我在他们身上造成的痛!那些痛苦……爸爸……好痛!我到现在还是好痛!我到现在还是能感觉到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在……在……伤害我的时候!爸爸……救我!救我!」 张凯杰承受着张晴强烈的情绪,他紧紧抱着崩溃痛哭的张晴,听着张晴嘶哑的哭喊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因为我连他什麽时候结束离开,我都不知道。 尤坦妮医生告诉我当时的情况。我很感激她这样做,因为从噩梦里拼凑片段,很折磨。 尤坦妮医生回答,记忆的重建有很多种方法,没错,许多创伤後的人,是会在梦境里看见自己声称遗忘的情景。他们藉由梦境去拼凑现实遗忘的事。梦境是人们的潜意识,有时不只是潜意识,梦境也可以是深层意识的呈现,那些被压抑住的记忆。 经过两个月又三个礼拜的评估之後,她告诉我。 他坐在车子里就看见自己的nv儿,一头短发、两只肥短的小腿蹦蹦跳跳的跑出校门,後面一位nv老师提着小背包追着她。 张晴听到nv老师的呼唤後,停下脚步转过头,然後耸耸肩指着外面,好像表示着她赶着回家所以忘记拿书包了。nv老师替张晴背上背包,牵着张晴走出校门口。突然间,有个小男孩跑过来撞倒张晴,张晴整个人往前扑倒,後背的背包就像巨石压在她身上。张凯杰急忙的开门下车,冲到张晴身边,一把抱起张晴。奇怪的是,张晴嘟着小嘴,眼睛却溢满笑意,她笑着对张凯杰说:「讨厌,我被抓到了。」 几天前,张晴在唷唷姨玩游戏当gui张凯杰认为应该是鬼,而且张晴总是把幼稚园讲成唷唷姨。,大家都包来包去跑来跑去。张凯杰认为应该没有东西要包。,好多人被她扎到还会接她噗猪尼啊溜抓吧,小姐。以及趁你不注意开溜。。她扎到小拉来小男孩。张凯杰不懂到底是要拉什麽。,小拉来不认帐地想要八天就包拔腿就跑。什麽东西要花八天才能包……,却没有发现她一直扎着小拉来的伊噗衣服。,他一转身就滴的吃大便应该是跌的狗吃屎之类……,大家都笑得哈哈哈。 张晴很认真地大声说,她注意小男孩好几天了,今天却被他抓到了!说完,居然还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 现在,张晴遇到一个男人对她做出这种事。张凯杰只想抓住这个男人,把他的r0u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他每割下一片r0u就会问一句:「为什麽挑中我的nv儿!」 林庭珊自顾自的说着,她们现在在哪里,张晴发生什麽事情,以及她需要张凯杰拿一套张晴的衣服过来,说完就挂断电话。 为什麽挑中他的nv儿! 张凯杰失魂般地走到张晴的房间,随便的从床上拿起衣服。张晴早上换下来的睡衣就丢在床上,两件式棉质睡衣,粉红se睡衣布满草莓图案。张凯杰紧紧抱着睡衣坐在床边,他想着:张晴穿这件睡衣花俏到有点幼稚,都几岁了,还穿着像是小孩子的睡衣。天啊,她为什麽不能永远当个小孩? 林庭珊没有想到凯杰居然会带张晴的睡衣过来,一个人再怎麽样散漫,也不应该忘记最基本的事情——穿睡衣出门多没礼貌! 林庭珊默默地拿走装着张晴衣服的塑胶袋,她怀疑这个塑胶袋就是她从大卖场提回来的塑胶袋,装满晚餐的食材。她记得在大卖场一边推着推车;一边想着今晚的菜se,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试吃摊位前试吃。不过才几个小时,同一个塑胶袋却装进不同心情的东西,真是可笑,荒唐又必须接受的玩笑! 林庭珊摇摇头,彷佛不想再回想任何细节。 「警察。」 张凯杰紧紧抱着浑身颤抖的林庭珊。 最後他们放开彼此,然後他们再也没有拥抱过彼此。 我看着陌生的房间,惊恐地想着,我为什麽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为什麽我要打点滴?为什麽全身都在痛? 这个nv人双眼充红、脸上的妆晕开地像是调和盘里的颜料。更不用说她的头发,我妈妈的头发才不可能用鲨鱼夹夹着!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她也不认识我,她张着嘴想要说话,眼神一直看着我搜寻可以开口的话题。我看着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想要触碰我却犹豫不决,好像我有传染病,好像我很脏。 是啊,我很脏。 我开始尖叫。 然後,我没有印象了。 妈妈每次看到我的笑容,她都紧张的皱眉头,问说怎麽了吗。我必须强迫自己盯着她紧张的眼神,维持着僵y的笑容慢慢摇头,直到她离开我的视线,我才能收起笑容,听着内心不停嘶吼的尖叫声,以及那首一直存在着的歌曲: 疯子关在抓狂的房间, 这个房间都是疯子, 哈哈哈哈哈。 我的视线从到处乱丢的垃圾,移动到客厅的模糊人影,看着妈妈站在客厅,穿着尺寸不符的宽松连身睡衣、嘴角残留着泡沫,瞪大双眼的看着我。我看着她,心里有着跟她一样的错愕感。 我的脑袋里尖叫着命令双脚冲到妈妈面前,扑进这个陌生人的怀里,感受她的情绪,然後哭泣。 尤坦妮医生跟爸爸说的话,我通通听到了。虽然她有堤防着我偷听,可是隔离病房安静地跟墓地一样,尤其爸爸的说话声根本没有降低音量。 如果别人的同情会让我难受,就不应该让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同情。 当然不可能,妈妈不会接受。 我告诉妈妈我不想再吃安眠药,我觉得我可以好好地睡觉,我觉得我可以面对我的噩梦。 好奇我怎麽独自睡着吗?我喝酒,我一直都知道他们把酒放在哪里。 事实是,我真的是另一个人。一个能够笑着跟别人对话的人;一个能够忘记痛苦的人;一个不会无法控制自己而打人的人。一个带着每个人期盼的假面具的我。 当然有,我看电影。 妈妈对於我坐在沙发盯着电视,一片dvd可以重复看十几次显得有些担心,但是她又不敢表示意见。毕竟我愿意下床找些事情做,虽然是躺在床上的失魂模样,变成坐在沙发的呆滞模样。 但是电影结束,我看着黑se萤幕,一连串米粒般的英文字快速往上升。我才明白,快乐都是人造,存在电影和书本里。不管过程遭遇多少挫折或不幸,只要制造的人想要快乐结局,结尾就会是快乐结局。 我背着背包,装着衣服和几张相片,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妈妈哼着歌。每次听到水龙头关水,我都萌生放弃的念头。 最後,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後浴室悄声无息。我转身进去爸妈的主卧房,妈妈外出的手提包就放在梳妆台,我拿走妈妈皮夹里全部的现金。最後一次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我知道,现在妈妈躺在浴缸里放松地泡澡,她闭着眼睛,享受片刻的安详。 2005年,六月十九日。 没想到,我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