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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妖族大殿,君无邪散开神念,很快便感知到了凌清雨的气息,得知了她的位置。
凌清雨就在主峰周边的一座山上。
那座山虽然远没有主峰这么磅礴雄伟,但是环境极好,圣灵元气浓郁,烟霞缭绕。
他和沐慈音拾级而下,离开主峰,不多时便来到了凌清雨所在的山脚下。
“慈音师尊,弟子去见见故人,师尊可否在山下等待。”
他停下脚步,这样要求,若是与沐慈音上去,似乎不太好。
毕竟,他与凌清雨多年未见,还要说关于婧雅的事情,再说凌清雨和他的师尊沐慈音从未有交集,这种情况下,说话难免会有些不方便。
沐慈音却没有回应他自己是否愿意留在山下,反而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与南离婧雅是何关系?”
“她……”君无邪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当下也没有隐瞒,因为知道她已经猜到了,慈音师尊太聪明,根本瞒不过,便说道:“她是弟子的女人。”
沐慈音听到这样的回答,蕴藏着冰雪的美眸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独自走向山下路旁的一座亭阁,站在亭阁栏杆前,清清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为师知道了,你去吧。”
她看着远方,宁静美好,仙姿绝丽。
风吹起她雪白的衣带,令她及腰的如墨青丝微微飞扬着,宛若欲乘风归去的画中仙子。
君无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这次跟着自己出来的师尊与以往有了细微的变化,究竟是哪里的变化,他又说不上来。
他并未纠结此事,举步向着山上而去。
这座山不是很高,山上很幽静,环境极好,一路上可以看到满山生长着不少青色的花,青色的花瓣上点缀着淡紫色的羽花,在风中摇曳,一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看到这些花儿,他不由想到了婧雅和清雨的衣裙。
这些花瓣,如同点缀在她们衣裙上的羽花般,甚是美丽。
时间不长,他便来到了接近山巅的位置。
这里有片广阔的青玉竹林。
沿着竹林深入,听到了瀑布声,竹林内还有一条清澈小溪,彩色的鹅卵石在溪水之中,宛若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绚丽宝石。
清澈的山泉在溪中流过,发出潺潺的声音,似美妙的音律般在山涧中回荡。
这样的环境令人心旷神怡。
继续深入,一座由青玉竹建造而成的精致院落出现在视线里。
院落的附近栽种着不少在上山的路途中看到的那种花。
院内有棵大树,树叶宛若青玉,每片树叶呈羽毛形状,在微风之中,似青玉雕琢而成的羽毛般摇曳,流淌着青光,有种梦幻般的美感。
目光搜寻,他看到了凌清雨的身影。
在瀑布前,清澈的水潭边,她伫立在青石上,面对瀑布,一头柔顺亮丽的长发与青羽衣带随风飞扬。
此刻的她正看着手里的符信,似乎并未觉察到有人到来。
事实上,她真的没有觉察。
因为君无邪步子极轻,根本没有声音。
身为九境圣符师的他,自是可以无声无息靠近而不被察觉。
“小娘皮。”
君无邪来到她的身后,喊出了这个特殊的称呼。
凌清雨娇躯微微一颤,瞬间紧绷,随即又放松下来。
她缓慢转过身来,对他展颜一笑,道:“君神到来,清雨有失远迎,还望君神莫怪。”
她的态度与话语都非常的客气。
虽然,她的脸上有着美丽的笑容,但君无邪却皱起了眉头。
“小娘皮,你为何跟我如此客气了?”
君无邪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绝伦的容颜,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当年他与凌清雨从最开始的冲突到慢慢相濡以沫,生死与共,种种画面,历历在目。
凌清雨浅浅一笑,“君神如今名动天下,如日中天,是黎明皇朝至高无上之主,清雨不敢放肆。”
她虽有笑容,但君无邪却在她的笑容里面感到了一种生分与距离感。
君无邪微微沉默。
今日再相见,他觉得以前的那个凌清雨已经离自己远去了。
她这般表现,是在委婉地表达自己其实不愿意接受父母安排,所以给他的暗示吗?
思量至此,君无邪叹息道:“清雨,你放心,我稍候便回复你父亲,拒绝这门亲事。”
“嗯,这样自是最好。”凌清雨说着转过身背对着他,“我只是妖族的圣女,而你是未来星空下最璀璨的星辰,清雨有自知之明,自是配不上你。”
“清雨,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无邪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正要解释,却被凌清雨打断,“君神不必解释,君神究竟是何意,清雨也不关心。君神请吧,你我孤男寡女共处总是不好,清雨便不送了。”
她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君无邪愣住,他想过很多与凌清雨重逢的画面,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这才说几句话,她居然就要赶他走。
不对!
他回过神来,意识到凌清雨这种状态不应该啊。
就算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喜欢,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们至少还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故人吧?
故人相见,不应该是这样的气氛与相处模式。
“清雨,你怎么了?”
君无邪举步上前。
“君神不要再靠近了,清雨不喜与男子独处,更不喜有男子靠近我身边。”
她依然背对着他,连头都没回。
君无邪却并未因此而止步,反而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凌清雨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急忙转身背对他。
“你哭了?”
君无邪愣住,随即想起了她刚才似乎在看符信。
谁给她的符信,她的态度与符信有关吗?
“没有,君神看错了,请君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