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秦之沂的电话刚挂, 紧跟着手机里又来了个电话。
赵曦亭没打算接,手机就震了第二遍。
赵康平想笑不敢笑,看好戏似的捏了一把花生。
“那个小妮子从小到大都骄纵, 也就你敢什么重话都往她身上丢。”
“这是告家长了吧。”
服务员来上菜。
这儿的服务员很有意思, 穿着民国时期的服饰, 有的还顶了原顶帽子,见茶水没了, 拎起南瓜壶背着手兢兢业业地倒。
孟秋想起孔乙己的长衫, 方便他们走动, 往赵曦亭那旁挪了挪, 瞥见他手指下的字,他在回消息。
——晚上说。
对面头像日出东方, 看审美年岁应当不小。
——下午就滚回来。
赵曦亭冷不防抬头, 孟秋最快收起视线, 还是撞上了。
她腰挺直, 脖子装作不经意往桌子边倾, 举筷子吃东西,夹起麻豆腐往嘴里塞,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差点没呕。
吃不惯。
赵曦亭鼻尖喷出笑, 勾唇开腔,“里头有羊油,膻味儿重。”
“小姑娘家家偷看就偷看了, 我又没不让看。”
“慌里慌张的什么都往嘴里塞啊?”
“也不先问问。”
孟秋耳朵红了红。
赵曦亭拎了张纸摁在孟秋唇角,“吐出来。”
孟秋顾着还有人在, 自己拿起纸,把嘴里的东西裹了裹丢掉。
赵曦亭用湿巾帮忙擦唇。
赵康平坐他们对面, 一路没话,他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瞥见动静,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拿碗挡着摄像头,偷拍了几张,不知发给谁,嘴上浮着笑。
——瞧瞧,多新鲜,咱赵二公子还是个情种,放以前别人伺候他都来不及,搁这姑娘身上,他伺候人家。
孟秋吃了瘪,不敢乱夹菜了,干脆放下筷子,“你爸爸妈妈很凶吗?”
她实在很难想象赵曦亭挨训的样子。
他主意正脾气大,很难有人压得住,真和家里人杠起来动静不会小。
赵曦亭手搭在她肩上,语气懒洋洋,“挺凶的。”
“所以对我好点儿,孟秋。”
赵康平瞥见赵曦亭勾子一样撩拨人的眼神,起了鸡皮疙瘩,再不想做电灯泡,拎了手机就走。
他走到门口,故意似的,大声喊:“哥,嫂子回见。”
说完,赵康平两腿一并,混不吝地行了个军礼,“以后有什么事嫂子尽管吩咐。”
孟秋脸臊红了,这么一大高个,生得比她老气横秋,张口闭口就是嫂子,哪是正经喊的,就是调侃人。
赵曦亭顺手捞起木椅上的靠枕,软塌塌砸门边,似笑非笑,“赵康平,我看你是真活腻歪了。”
赵康平赶紧将门一带,滚了。
他一走,隔间就安静了。
孟秋脸上的热意没散。
赵曦亭手背贴着小姑娘脸上那团粉,爱不释手地抚摸,含笑问:“你昨晚不肯回来就为秦之沂啊?”
“也不知道先问我一声。”
“吃醋了?”
孟秋被吃醋两个字激得一激灵,从凳子上下去,“我送朋友回家,太晚了就没回。”
“那电话呢?为什么不接。”
是啊。
破绽百出。
孟秋说得磕绊,“……我下午还有课,你不是回去有事么,我们先走吧。”
赵曦亭不肯饶过她,强把人留在椅子边,她脚绊住椅子,发出滋滋啦啦的噪音。
赵曦亭把人压在扶手上,眼睛咬着她,嗓音又狠又勾人,“是不是啊?”
孟秋耳根热得一跳一跳,声音轻弱得不能再轻了,“我真要回去了,不然迟到。”
赵曦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凑过来要亲她,孟秋忙闭上眼睛,唇也合上了。
赵曦亭没有跟往常一样直接亲上来,而是用鼻尖暧昧地磨着她的,热息若即若离,丝线一样织上来。
“你吃醋了,孟秋。”
“嘴巴张开。”
孟秋睫毛颤如蝶翅。
赵曦亭耐心地等她。
她轻轻启唇,她好像确实吃醋了,还吃得很厉害,等赵曦亭吮住她的时候,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
她对赵曦亭产生了占有欲。
孟秋细细地回应他,她生疏又熟练地描他的舌,赵曦亭感受到她的主动后,吸住她不放,又凶又强势地吞咽,动作激烈得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孟秋仰着头承受,一推一倒,差点把旁边的椅子撞到地上。
不能否认。
赵曦亭吻技真的很好,亲得她心尖直颤。
他们的唇黏湿地贴在一起。
赵曦亭上下摸她的尾椎,语气暧昧,“今天晚上能见到你么?”
孟秋还在这个激烈的吻的余震中。
赵曦亭催了声:“能不能啊?”
孟秋裹了裹唇,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赵曦亭抱着她,温柔地啄了啄她的耳朵,“以后别七想八想,我对你说的话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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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课,孟秋照例先去图书馆,葛静庄消息时不时从电脑里跳出来。
——秦之沂的账号注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