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是又过六年,二十年之期已到,章圆礼摘下徐偈发间的白发,年逾不惑的朱邪旭大病初愈,大虞与晋国将磨砺二十年的利刃,向着梁国,出鞘了。
大虞率先分三路越过长江,东西两军声东击西,掩护徐偈与章圆礼亲率的十五万中军迅速北上,在梁国毫无准备之下,连下十城。
梁国反应迅速,当即派五十万大军前往镇压,与徐偈的中军于彭城相撞,徐偈距城死守,生生拖住了五十万强兵。
在大虞与梁国战事焦灼之际,北方的晋国突然发兵,集三十万兵力合兵一处,直取大梁都城。
梁国腹背受敌,于乱局中迅速作出判断——先取徐偈首级,令虞军自溃,再以都城高墙,拖住晋国大军,在解决南面威胁后,迅速调兵北还,与北境固守的二十万大军汇合,将晋军前后夹击。于是梁国只分兵十万北上支援,余者四十万,尽数围困彭城,势将大虞国君徐偈斩于城下。
四十万梁军强攻城门,外城仅三日便被攻陷,徐偈与章圆礼退守内城,死守等援。
大虞的南北两路大军终于在徐偈二人危在旦夕之际,顺利驰援,以拢共二十万的兵力,对抗梁国的四十万大军。
为扭转战局,徐偈亲率大军出城迎战,帝后做先锋,使虞军士气大振,如一把利剑插入了梁军腹部。
最终,冲破梁国阵型,将梁国将领斩于阵前,梁国大溃。
大虞此战大捷,在破梁军四十万后迅速合兵北上,大梁终于露出了颓势,在两国夹击下捉襟见肘,败绩频出。
这是一场三国的死战。
此一战,河边的骨堆了一层又一层,鲜血染红江水,沉尸滞流,连日不清。此一战,哀鸿遍野,尸陈如山,尸骸枕籍,肝髓流野。此一战,无君王,无将士,人人皆是刀枪剑戟,都可化作泥中尘土。
徐偈身中三剑,章圆礼拼死相护,数历生死,几经飘摇。李怀义殉国,李云霄重伤,朱邪旭旧疾复发,险些客死异国。
终将大梁国都攻克,大梁皇族荡平,徐偈与朱邪旭站在大梁宫城之内,徐偈气息奄奄,朱邪旭摇摇欲坠,两人四手相握,勉力一笑,拼尽全力强作精神,其实皆恨不得昏在当场。
二十日后,两位帝王喘息得当,从盟友变成了分毫不让的敌手,于大梁天子所居正殿,为地皮战利的划分吵得不可开交。
大虞的白衣与晋国的绣衣将大殿团团围住,彼此兵刃相见,喘息相闻,谁也不敢妄动。
殿内争吵之声传到殿外,白衣与绣衣的两位首领却躲在远处的房顶上喝酒。
殿内传来虞国使君的斥骂:“此战我大虞出力,远多尔等!此乃共识!”
李首领的脖子立马顺着风向外探去。
章将军踹他一脚,“看什么看?喝酒!”
晋国紧接着也传来倨傲之声,“我晋国出兵三十万,尔只出兵二十,我晋国五占其三,并不为过。”
章首领低骂一声,“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