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要真去了虞国,可就不是一个月见不到娘了。”
章圆礼愣了一会儿,突然靠在朱邪品的身上,不说话了。
“那个孩子如何?”朱邪品偏头问道。
“他很好。”
“有多好?”
章圆礼将两人相识至今,徐徐讲给了朱邪品听。
朱邪品握住章圆礼的手,转身看向他,“一会儿娘去见见他,若真如你所说,陛下那里,我来进言。”
见章圆礼要笑,朱邪品连忙打住,“圆儿,你们是要相伴一生的,相见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现在诸事未定,你又信期将至,这期间若出一丝差错,你的一生就毁了。”
章圆礼神情落寞下来。
“我知道了,娘。”
朱邪品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大事从不糊涂。”
“娘,要是嫁过去,以后真的不能见你了吗?”
朱邪品神情柔缓下来,“他要是疼你,自有相见之时,你可以回来住的。”
“住多久都行吗?”
朱邪品瞧他的天真情态,笑了,“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那我肯定舍得。”
就见章圆礼抬起头,脸上也明亮起来,“娘,你这一头的翡翠,新打的吗?先前我怎么没见过?”
朱邪品摸了摸鬓发,“是新制的。”
“爹送你的?”
“嗯,好看吗?”
“好看,像菜花。”
一向威严的长公主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正在此时,一婢女屈身上前,小声道:“秉公主殿下,虞国的齐王求见。”
“哦?”朱邪品收了笑,拍了拍章圆礼的手,“我去瞧瞧他。”
当朱邪品看到徐偈时,心中忍不住感慨,怪道章圆礼一门心思认准了他,这臭小子长得忒周正!
东阳大长公主阅人无数,徐偈面白,瞳黑,一看就心思深沉,自己那傻儿子白纸一张,和他在一起,难免会吃亏。
朱邪品自然愿意相信章圆礼所述的甜蜜经历,可有一点,就像一根刺,刺在长公主心里,叫她难安。
那就是,眼前这少年,是在得知章圆礼身份后,才突然示好的。
虞国和晋国世代交好,历来有和亲之例,凡和亲者,无不嫁于君王或储君,以结两国之好。他虞国储君未立,除非朱邪旭再拿自己那没断奶的公主去和亲,否则,章圆礼的和亲,便有极强的政治意味。
可以说,娶了章圆礼,储君之位,虽不说板上钉钉,却也十拿九稳。她担心徐偈别有所图,这是其一。
但更让他忧虑的,是虞国朝令夕改,醉酒时定的亲清醒后就反悔,是不愿立徐偈为储?若果真如此,徐偈此番逼迫,不知他父子是否生隙,长公主更是万万不敢把章圆礼嫁进那样腥风血雨的宫廷。
于是长公主脸上堆了笑,扶起躬身长揖的徐偈,亲切道:“殿下乃亲王,原不该向我行此大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