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顾九龄死死攥着手中的茶盏,茶汤的温度顺着她的指缝间游走流失,她眼眸间掠过一丝嘲讽。
苏婉柔真的是可惜了,放在她那个时代绝对可以做个心狠手辣,大杀娱乐圈的影后了,还是拿奖拿到手软的那种。
她这么一番说辞下来,处处不提金枝,处处用她那个死去的老爹从良心和道德上压制萧胤。
这大概是逼迫萧胤表态吧?
顾九龄越发心头生出了几分警惕,苏婉柔感觉一刻也不想让金枝活着,难不成她和九月之前猜对了什么?
可是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又不是她顾家和杜家的事情,是萧胤之前办的事儿,她也不好太多干涉萧胤的私事儿。
但是苏婉柔的手伸得太长了,居然伸到了她的身边,那她也不能让步了。
今天若是没有金枝中毒这个事儿,她此时早已经看在萧胤的面子上,将金枝送到了探春苑去了。
可现在……呵呵……
萧胤却是听得分外难受,他吸了口气道:“来人!去把金枝叫来!”
候在门口伺候的九月顿时心头一惊,慌乱的看向了自家主子顾九龄。
萧胤顿时火起,他还是不是睿王府的主子了?一个粗使丫头罢了,竟是比他的架子还要大的吗?
“怎么?用不动你们了,是也不是?”萧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勃然大怒。
顾九龄的一颗心跟着微微一颤,将茶盏缓缓放在了桌子上,第一次很平静的看向了萧胤。
萧胤居然被顾九龄这个眼神给看得有点心慌,随后觉得该拿出睿王爷的气势来!
可那个眼神对上顾九龄板正严肃的脸,顿时有点点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顾九龄面前居然开始变怂?
顾九龄拍了拍衣袖,也不看哭哭啼啼的苏婉柔,只是冷静的看向了萧胤。
她冲萧胤福了福,因为肚子有些大了,行礼的动作也做得很敷衍。
“王爷,不是妾身不通人情,不将金枝借给妹妹绣嫁衣,实在是因为金枝身体不舒服,病了,如今病得厉害,竟是连床榻都爬不起来。”
“这个丫头都这个样子了,妾身委实做不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还逼着她绣什么嫁衣?”
萧胤脸色微微一僵,暗自腹诽,好端端的怎么骂本王是禽兽呢?
顾九龄又道:“况且金枝虽然是住在睿王府,却不是睿王府的奴才,没有入了睿王府的奴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