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每天都来替秦希儿处理伤口,这天发现怎么拍门都无人应答后,终于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刚响半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呼吸骤停的空白。 客厅里,秦希儿蜷在沙发角落昏睡,止痛药的空袋从掌心滑落,她右脚悬在沙发边缘,纱布被水浸透,边缘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灰白。 “怎么又是你…”她撑着沙发起身,伤口的刺痛让她彻底清醒,“你出去!” “用不着你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她挣扎着想抽腿,却被他一把按回沙发,消毒棉触到伤口的瞬间,秦希儿疼得抓住沙发扶手,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 酒精棉球几次落下的力都轻得出奇,秦希儿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才惊觉咬破了皮。 再抬头时,秦孝的视线触到她唇上的血珠,动作顿了顿,他盯着那抹殷红看了两秒,突然掐住她下巴:“咬上瘾了?”拇指重重碾过她咬破的伤口,却在尝到血腥味时停下了手。 “放手”她声音哑得不成调,眼眶通红却硬是不落泪,高烧让她的反抗软绵绵的,推拒的手被秦孝单手就制住,按在胸前。 秦孝拇指按住她脸颊软肉,迫使她齿关松开,药片被粗暴地弹进舌根,苦涩瞬间在口腔炸开。秦希儿条件反射地吐出来,白色药丸滚落在他的定制西装裤上。 她抽噎着别过脸:“水都没有”声音黏连成委屈的呜咽,高烧让这句控诉变得无力,却比任何反抗都锋利,直接扎进秦孝胸腔。 “现在,”他俯身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声音低沉,“能咽了吗?” 秦孝望着她顺从的模样,胸口突然发紧,他抬手想擦去她唇角的血渍,指尖悬在她唇边半寸,突然触电般收回。 “算了。”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掌心覆上她发烫的额头,那些准备兴师问罪的刻薄话在喉间化成灰烬,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她曾无数次梦见这个场景,当他知晓她擅自堕胎时暴怒的模样,却从没想过会是此刻这样,他手指穿过她汗湿的发丝,连质问都化作一声叹息。 这个问题包含太多:唇上疼不疼?脚伤疼不疼?手术时疼不疼? 秦孝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自嘲的轻笑:“我居然”拇指轻轻擦过她咬破的唇,“连恨你都舍不得。” “拿着。”他将手机塞回她汗湿的掌心,转身回到单人沙发上,文件被他翻得哗啦作响,钢笔在纸上划出几道无意义的折线。 “你退烧了我就走。”他头也不抬地说,桌面上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 她慌忙低头,假装看手机,发现拿反了又赶紧转回来,脸都红了。 没过多久,他又倏地起身走向厨房,玻璃杯相撞的声音传来,回来时手里多了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杯底沉着两片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