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生怕他们两个在车上做出什么恶心的举动一样。 夏景先去邻居家把杰瑞领了回来,江子鲤一进门就蹲在仓鼠的笼子旁边,伸着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小脑袋,大概是因为如果不做点什么,就必须得说点什么了。 他解释:“那个男生叫罗素。” 夏景:“你走那天,方立钰看见了,但他没和人说过。” 这一声后,夏景也没再出声,他们一起给没什么精力的仓鼠儿子换了水和食物,又用湿巾擦了一遍干净的笼子,才回沙发上坐下。 就是来自那些知道真相的同学的关心而已。 江子鲤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有点想哭。 很久之后,江子鲤才眨了眨眼,他走过去,轻轻拢了下夏景的手,又像平时那样捏了捏。 夏景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夏景不是没想过,即使开端再美好的感情,最后可能都会落得一地鸡毛,他一直明白他们现在都不是最有底气说出我喜欢谁的时候。 江子鲤又开玩笑似的说:“今天你怕不怕?” “不怕其他人,”他说,“我怕你。” 直到此刻,江子鲤才意识到,夏景之前说的那句“不会后悔”真的不是一句信口开河的空话。 他的话不知是在安抚夏景,还是说给自己听。 恐惧 夏景备课他陪着,夏景出门他跟着,就连夏景出去做家教都要揣着袖子在底下和一群小朋友一起坐着,只在中间接过一次家里的电话。 某次从补习班回来,江子鲤低头不看人,差点直接跟着路人走了,直到他猛地察觉到前面人的鞋不对才反应过来。 江子鲤每天恍恍惚惚的,修出一种缥缈的仙气,他白了夏景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是啊,神功大成了。” “厚脸皮功,”江子鲤在有人的地方不敢太放肆,只敢拿眼神表达个挑逗的意思,“专门对付你这种难伺候的冷面小白脸。” 江子鲤低着脑袋笑,他最近一直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胸口,此刻终于能掀开一点透口气,于是让自己笑了个够。 冰凉的水汽弥漫上来,夏景眸子里被染上霜色,垂眼看他,江子鲤认认真真对比了一会,然后又点点头:“黑脸的时候也一样。” 他哑着嗓音,忽然伸出手:“给我一下。” “不喝。”夏景嗓子都干了,像汲去了水分的冷冰,听在耳朵里异常性感。 黑色液体在瓶内剧烈滚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争先恐后涌出,已经可以想到打开瓶盖的一瞬间会是什么惨状。 夏景眼里总算带了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