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问:“打完了?” 车上放着舒缓的纯音乐,司机大概是个很有童心的人,在后座椅上放了几只憨态可掬的动物娃娃,挨着乘客。 他的音量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很模糊,说完,他自己也觉得随意说些“长久”之类的话很幼稚,就好像求着夏景要一句海誓山盟似的,索性偏头看向窗外。 江子鲤听见动静,又转回头,见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过来。 江子鲤定睛一看,是个小小的“s”。 他顿了一下,郑重重复了一遍江子鲤说过的话:“我把命交到你手里。” 超能力 澎湃如海潮的感情在胸口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口,想一口气全吐露出来,又想细水长流地慢慢淌,千言万语说不出口,都化作了一个名字。 他带有口音的劝诫给江子鲤瞬间戳漏了,他蔫下去:“抱歉啊师傅,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他的手被一个冰凉的指尖碰了碰,然后轻轻握住。 车内几乎不见光亮,有前座和低矮的车顶遮挡,后座这个位置被完整覆在黑暗里。 江子鲤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前座看了眼,声音更低:“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哪有,”江子鲤别开目光,又很快转回去,他轻轻捏了捏夏景的手指,“没有比今天更高兴了。” 江子鲤在夏景耳边几不可闻地说:“这样好像在偷情。” 江子鲤快笑死了。 这点细小的肌肤相触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像小时候在公园玩时买到喜欢的零食,最嘴馋的年纪吃到最好吃的棉花糖。 不过他们不能睡觉。江子鲤英语一般,他给自己布置了每天的单词背诵以及听力练习任务,平时没人催也能好好完成,今天差点“色令智昏”,几乎是半强迫地逼着自己掏出词本。 如此三番过去,夏景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先不行了,拖着身体一步三回头地躲去了厕所背单词。 没一会,江子鲤就晃荡着出来嚷着饿,夏景把书合上,习以为常地说:“锅里有粥。” 夏景坐了一会,结果听见这货掀开锅盖的时候不懂得垫布子,把自己烫到了,于是不放心地站起身,去厨房亲自给他舀。 夏景一手撑着碗,目光从眼尾瞥下来:“英语再提高十分就可以。” 夏景:“那就不好。” 他眼珠转了一圈,突然抬起头,在站在案台前的男生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在人反应过来之前端过粥,笑着大步跑回房间。 夏景怔了很久,手在脸上碰了一下,指尖滑动,又在唇角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