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往椅背上靠着,两只手放在桌子底下,脖子上的帽绳却被人轻拽了下。 这种颜色的便利签用脚想也知道是谁的,被人欲盖弥彰地折了一道,夏景摊开,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后面还有一句没写完的“吓死我”,被人涂掉了,大概是江子鲤觉得这样说很肉麻,又过分亲近。 过了一会,粉色的便利贴又被推回来,夏景打开一看:有事就说,别自己憋着,还是不是朋友了?? 江子鲤在一个拳头上画了六根手指。 江子鲤看到纸条,心里“啊”了一声。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转念又想到,如果是对付讨债的,一晚上不就够了,为啥今天上午也没来。 然后他就看见,夏景静了一会,把帽子摘了下来。 江子鲤震惊地瞪大眼:“那些人动手了???” 医务室 江子鲤赶忙作缩头乌龟状,眼睛却不住地往夏景那边瞟。 夏景估计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过了一阵,才压低声音:“不是。” 江子鲤心里有点不爽,又找不到这不爽的源头,只能把这归结于夏景已经被打了自己没法再揍人。 夏景任由他拉着,江子鲤走在前面,一边打喷嚏一边瞪他,眼尾都红了。少年的脖颈被不好好穿的外套露出一截,走动间被微卷的头发扫过,愈发显得苍白。 江子鲤熟门熟路地把人拎到校医院,一推开门进去,看见里面站着的还是原来那个老师。 他揣着饭盒准备出门的样子,江子鲤问:“老师您要下班了吗?” 江子鲤拉过一声不吭的夏景,说:“他受伤了。” 他转头去拿药,夏景蜷了下手指,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江子鲤打量着夏景的脸。 “还挺帅。”他咕哝道。 他猛地惊道:“你手上怎么也有?!” 江子鲤动作有些强硬地拉过他的手腕,说:“不行,这也得包扎一下。” 江子鲤一顿,才猛地意识到他刚刚不知道脑子抽了哪门子筋,差点想都没想就要亲自帮夏景处理伤口了。 他挠挠头发,笑道:“也是哦,给你给你。” 江子鲤:“?” “……你没事吧?”江子鲤说。 他拿过碘酒,给自己手上已经没什么痛感的伤消毒上药,因为伤口偏长,没法用创可贴,他便剪下一截纱布将手指缠起来。 甚至伤口都没有完全盖住,眼看这货就打算这样晾着了。 伤员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夏景旁边。 他低头的时候,从夏景的角度,能看见他头发上小小的发旋。他睫毛低垂着,认真地为夏景自己平时懒得处理的伤口包扎,表情呲牙咧嘴的,像是在替他疼。